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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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起初对他的道歉没有任何回应,平静的表现让安士朋甚至以为自己的声音太低,所以他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不过道歉这种话,对于安士朋来说,真的很难再次说出口,所以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就在安士朋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徒弟不再生气的时候,安然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安士朋笑道:“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救了我,教导我,就没有我的今天。”他顿了顿,突然有些哽咽的道,“谢谢你,师父。”
  安士朋被他这声师父,叫的心里也有些发酸,他想起自己捡到安然的时候,他还是襁褓中的孩子,白白软软的,明明是醒着的,却躺在地上不哭不闹。甚至在自己抱起他的时候,他还咧开带着两个小玉米粒的牙齿的小嘴向自己笑的一脸灿烂。
  安士朋孤独的度过了两千多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世间的人情冷暖,走过了多少战乱饥荒刀光剑影,一颗心早已磨得如铁石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安然的时候,孩子纯净的笑容,却突然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安士朋便下了收养这个孩子的念头,并给自己找借口道: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安静,不爱哭,将来一定很好带。自己不如就这么带着他,将他抚养长大,也免得自己一个人在等待爱人出现的过程中太过寂寞。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偏过头,仔细打量着月光下的安然,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挺拔机灵的少年。
  而且,如今的他,不但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收获了自己的幸福。想到这里,安士朋突然有了一种“有女待嫁”的怅然,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妖精终于也忍不住喉间有些哽咽的回答:“嗯,不客气。”他顿了顿,然后又道,“其实我要谢谢你才对,正因为这些年有你的陪伴,所以等待的日子对我来说才没有以前那样的难熬和绝望。”
  安然被安士朋的话说的忍不住泪盈眼眶,他强忍着眼泪笑道:“师父,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你居然变得这么肉麻了,看来还是师娘的魅力大,只可惜你这样,我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安士朋笑骂道,随即他认真的叮嘱安然,“小安,有件事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叫我师父,要叫师兄,知道吗?”
  安然闻言脚下一顿,步子瞬间乱了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士朋,没想到师父卸下“千年老妖”的包装后,内在居然这般……额,无耻,他忍不住笑道:“看来师父你没和师娘坦白你的过往啊。”
  安士朋一愣,随即有些掩饰的道:“有什么好坦白的?”难道自己要告诉白奕哲,他的年龄还没有自己的零头大吗?
  安然见他言辞闪烁,便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师父您一个人苦苦等了千年,就为了等待师娘的出现。而且还为了寻找他抛下徒弟,甚至在京城避而不见,这是多让人感动的爱情啊。”
  安然说着,甚至还用手肘碰了碰安士朋的胳膊,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师父,你要是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师娘,我保证他绝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上就对你死心塌地。就是白二哥的二叔,应该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他可是看出来了,师父和师娘虽然进展的顺利,但是白振鸣应该还处在虽然没有强烈反对,但是绝不赞同的心理过渡阶段。所以师父想要名正言顺的和师娘在一起,还需要持久战啊……
  安士朋闻言,像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的看着安然,心里突然一阵郁闷:去年自己走的时候,小安还呆呆的,可爱到不行。这怎么才一年不到,就变得这么狡猾了?居然还调侃起自己的师父来?难道是自己一个没看住,他偷偷地长歪了?
  不过安士朋想了想,随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然后开始顺理成章的迁怒白奕辰: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年小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乖得不得了,可是这才一年不到,本来自己老老实实的小徒弟,却硬生生的被他给照顾成了狡猾的小狐狸。这都是他不好,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安然见安士朋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锲而不舍的问道:“说话呀,师父,没关系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对师娘坦白,我可以帮你去说。”
  说着,他还用一脸“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表情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嘴角有些抽搐的安士朋。
  “不用了!”安士朋闻言赶紧否决道。随即,他无力地看着自己眼露狡黠的小徒弟,郁闷的道:“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安然闻言大大的猫眼立即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于是,在到达单家大宅前的过程中,安士朋终于用长长的“丧权辱国”的求和条约,换来了安然对自己“师兄”的称呼。
  由于是私闯民宅,所以二人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入。在对照着图纸比量了一下之后,师徒两人在背光的地方选了一个死角,准备翻墙跳进单家老宅。
  单家外面的院墙有大概四米多高,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而且外墙处还有电网,想要靠爬墙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士朋比了比高度,想了想,便让安然先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运起轻功轻轻一窜,便轻巧的越过了墙头跳进了内院。
  安士朋的落脚之处,是一片柔软的草地,他起初为免暴漏形迹,所以不敢起身,只是蹲在墙边静静的打量着单家老宅的情况。
  其实安士朋也曾经去过类似单家的大院,他知道,这种家族,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人开着长明灯值夜班。可是让他诧异的是,整个单家居然黑漆漆的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
  安士朋先是对这种状况有些疑惑,但他旋即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单家如今已是今夕不同往日,京城望族的名头已经是名存实亡。而单家的人之所以还能住在这里,也是因为单老爷子还在世的缘故。
  不管怎么样,单家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日薄西山,所以分家的住客也纷纷离开,使得整个大院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气。在这种情况下,负责警卫的人员会偷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安士朋见此情景,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这样就更方便他和小安下手了,否则万一被警卫员发现单晶的屋中亮灯的话,自己二人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于是安士朋又跳回墙外,对安然道:“小安,里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赶紧进去吧。”说完,便要再跳回去,不料却被安然一把抓住。
  安士朋不解的回头,之间安然拉着自己的衣袖,大大的猫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道:“师父,这墙太高了,我跳不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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