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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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窗开了,乒的下把我惊得一呆。窗外无风,连辆过往的车都没有。
  我下意识看向狐狸,他也在朝那方向看,目光闪闪烁烁的,似笑非笑。
  突然感觉手腕疼了起来,那种在林默家走投无路时感觉到的疼。我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而铘和狐狸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点,甚至没人注意到我手腕上那串珠子在隐隐泛红。
  我悄悄握了下拳头以舒张血管,可是疼痛更加厉害了,急剧收紧的链子把我手上的动脉勒得突突直跳,跳得让我太阳穴都胀了起来,我不由自主低哼出声。
  “呵呵……”这同时窗外一阵轻笑荡了进来。随即荡入的,是一把鲜红色的头发。
  红得像火一样张扬的头发。
  在我还没能看得更清楚的时候一道黑影陡然间从窗外滑了进来,轻轻飘飘,像只凭地而起的大鸟。然后风似的一卷,在窗台上消失了。
  只留道话音在客堂里游荡着,就像他出现又消失的身影,很妖娆,很干净。
  他说:老狐狸,结界弱成这样,连那种东西都可以随意出入了么。
  他还说:梵天珠,改天……我们再来会会。
  他是谁,后来每次问起,狐狸总是打着哈哈随口就胡混过去,铘则干脆无视我的话,他总是很清楚怎样能让我最心甘情愿地闭嘴。
  一来二去,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每每想起艾桐,想起张寒,想起那件嫁衣,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
  有些话我一直没说出口,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自己没有那资格去说。
  我觉得狐狸可能从头到尾都是知道那个蛊的厉害的,甚至艾桐的死,聪明如他,只怕也是早就预料到的。只是为什么在还可能来得及搭救她之前,狐狸不干干脆脆地伸一把援手呢?只那么不咸不淡地教我一些,最终连隔靴搔痒的用处都派不上。
  可是这些话我一直没对狐狸说。
  妖怪没有插手人命运的责任。很早以前他就对我这么说过。生也好死也罢,那不过是浮云一片,看淡也就如此。可是你横加干涉,反倒逆了天的转盘。而同天斗,没个佛法金身,小妖怪锉骨扬灰都担不起那责任。
  所以,狐狸那么做,也是仁至义尽了,我没有权利责怪他些什么,哪怕他早在事情发生前洞察了一切。
  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看得到一切别人看不到的,却做不了自己想做的。
  有时候想,如果我真是铘嘴里那个神主大人,该多好。千年前,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千年后的现在,他在我这样的人身边,又是怎样的不甘。
  可是我该怎么办。
  这些话我都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想。想得有时候心里会隐隐发疼,然后在狐狸每一次“哦呀,你小白”的调侃里嘴硬地顶上一句:你个大白。
  我真的很没用。
  我也真的命犯孤星,克尽身边的人。
  如果艾桐当时不来找我,她会不会能活得更久一点?
  这问题想过一次,以后不再有勇气继续去想。甚至,我没有那个胆量去她的坟前给她上香。
  而这个依旧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
  我能向谁说呢。
  谁能听我说呢。
  而我自己命运的结果又到底会是怎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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