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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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漠燃的爷爷那叫勤俭,姜郁的爷爷是实打实的抠门,想从他手里骗几个子儿都不行,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临近去世的时候,给姜郁塞了一把零花钱,让她好好读书,将来光耀门楣,嘱咐她如果有人故意在她面前问她父母,就拿棍子撵,给那群不给自己积阴德的兔崽子头上开瓢。
  头两年姜郁扫墓扫得勤,过年去,清明去,忌日去,一个坟头上放一束花,擦擦墓碑,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问个好,说自己过得很好。
  她也从来不迷信,给他们烧纸钱。
  后来渐渐从几个月一去变成一年一去,两年一去,干脆不去。
  如果没人动祖宗坟头,她去仿佛扰了他们清静,因为后头几年,她过得不算开心,这就好像没混出名堂的学生避着恩师一样。
  只有和席漠燃结婚那年,她带席漠燃上山见过。
  每次临别前席漠燃总是会给她买很多水果,跟她坐在路边,拿黑色中性笔在果皮上瞎划拉。
  给那些橙子香蕉苹果画上鼻子眼睛,嘴里念叨,这个是我,这个是你。
  就像五六岁的孩子在纸上画一家三口,说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是寄予了深厚感情的。
  通话的时候说哪个水果好吃,也是双关的。
  因为喜欢的不是水果,而是送我水果的你。
  现在他们虽是老夫老妻,但姜郁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种说法,尤其是用那种油滑的腔调笑着说“都老夫老妻了,我跟你谁和谁哪”。
  她觉得夫妻之间需要保持舒适的距离。
  彼此了解,又彼此认新知。
  男人总是想收回一些尊重和心力才会说出这种浑话。
  女人从来不这么说。
  好在席漠燃拿捏得当。
  九月刚开了个头气温就降了,秋老虎叫唤了两声,出奇闷热,接着气温一下降了十几度,得穿长袖了。
  春秋短,冬夏长,再过不了几天,又要换袄子了。
  天气预报上,除了今天有太阳,明天后天大后天是连续三天的雨,这礼拜最后两天都是阴天。
  姜郁叫席漠燃收完家里的残局,顺便把他们床上的四件套洗了晾了。
  她歪在沙发上选家具。
  席漠燃的意思呢,是等危险期过了,跟她去家具商场和木材市场瞧瞧,考察考察实物。
  姜郁虽然没有洁癖,但也爱干净,自从上次看某些人像流民一样在商场安家以后嫌弃得不得了。
  席漠燃故意逗她:“那网上的你看不见,还不是不知道内情,说不定被几百人坐过了呢。”
  姜郁咬牙切齿叫他大名,叫完又崩溃。
  还真有这个可能。
  席漠燃给她出主意,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样子:“这样,你买床先买木头板儿,床垫买新的,塑封好的。桌子椅子你买没组装好的,送过来咱自己装。”
  姜郁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没想到今后会花三倍精力搞设计,多收了六十几个快递。
  床单被褥洗了没法午休,夫妻俩坐在床上玩拼图,拼图正面是五大洲七大洋,背面是用英文写的全球山脉介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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