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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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式听起来就和邹南子说“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一样,极其欠扁。而且虞婵这么说,是把之前的事情翻出来了——最早的时候,他曾经傻乎乎地和她定了个交换协议。虽然最后无疾而终,但这依旧是他的痛脚。昭律把她这些言外之意都听出来了,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你敢不敢再提这件事了?”多明显的故意啊,到这时候,“王上”和“嫔妾”就冒出来了!
  “王上,作为国君,应该敢作敢当。”虞婵见他尴尬不已的表情,更是玩心大起。“所谓一言九鼎,王上应当听说过罢?”
  看见她略带着些狡黠的笑容,昭律心头火起。倒不是怒火,而是另外一种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的那种火。既然想了,自然要付出行动。他也不说话,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往床榻方向走去。
  虞婵往他怀里缩了缩,笑道:“王上又心急了。不若洗个澡再来?”
  昭律眉毛抖了一下。这时候还能和他讨价还价?果然这种妖精,还是就地办了好!“免了!刚才爱姬不是说了么?那寡人这时就来个‘敢做敢当’!”他特地在“做”上咬了重音。
  一夜被翻红浪,说不尽旖旎缱绻,道不尽春宵苦短。
  作者有话要说:越国官职:
  郎尹——掌管行刑的首席官员。
  我们家婵儿有个隐藏属性——面对亲近的人天然黑_(:3)∠)_
  今日依旧还有一更~
  56第五十五章 行路桐州
  等到正月初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呈都出发了。车队前呼后拥,望者绵延数里。而照计划,他们将一路往东,过了竹山往后,就临近呈水上建成的永丰堰。此地隶属桐州牧,再过去就是州府所在甘城,接下来便是舒州牧治下了。前朝九州,蒲朝增至十三州,越国已然占了六州。虽然魏国手中实际控制的也有六州,但水土差异,总体还是南边的土地更为富庶丰饶。如今昭律东巡,明面上说的是巡视治下,暗地里是厉兵秣马——有优势如此,怎么可能不抓紧?
  既然要去坝上,众人出了呈都几十里,转向呈水上更大的渡头,弃车换船,一路顺流而下。若是在此时的洛水,江面上冰封未解,那可是想乘船也不能了。船只每到一处,便有县令郡守送来新鲜吃食等物,虞婵自身又是在海边长大,倒也不甚难过。
  若是丽日晴好,二人便相携上岸去游玩,只不过是跟着一大群人去游玩而已。自铲除秦党以来,越国治下一片清平,没有什么潜伏的危险,反倒是所到之处引起一片排山倒海的欢呼之声,更有民众送的东西堆满当地首席官员的府上,请求转交。就算是些自家产的蔬菜瓜果之类,这几船人也是吃不完的。故而昭律不得不颁令下去,叫沿途各地县府控制着些收,多余的就当即赈济出去。
  这倒甚是一举两得。既能节约开支,又能收了民心。随行官员无不恭维,就连墨季同都忍不住赞了一句王上高明,由此可见一斑。众人兴致一高,昭律就命人在月圆之日在船上做了个诗酒会,偶尔附庸风雅一次。
  随行官员多的是实干家,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这才交出最后的成稿,叫人瞧着一阵阵好笑。至于虞婵,原身是个琴棋书画的高手无错,叫她花几天功夫,大概也能研究出一首至少韵律通的诗词,即兴可就是高难了。故而她只能腆着脸,用了记忆里的“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一面暗道罪过,一面下定决心以后叫昭律少做这种事,至少得给她留点琢磨的时间。
  日子过得愉悦,自然也就过得飞快。感觉不过一瞬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接近了永丰堰,在船头能远远看见前方一条横亘的巨龙。
  这完全就是墨季同的职责范畴。故而当船只远远靠过去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为众人讲解这永丰堰的各项构成。前头江里有石砌的鱼嘴,起分流之用;若是夏季水满,淹过第一道鱼嘴,还有第二道离碓继续分水。堰前立着三个高大的石人,上面刻着标尺,可以看出水位到底是高了还是低了。水底还有五只石犀,标的是江底泥沙的厚度,定时淘走淤泥沙子,以保证洪水过时不会淹到江岸上面。此外还有辅助的分堰,不一一赘述。至于江边上的龙王庙,照虞婵的看法,那就完全是做心理安慰用的。
  墨季同大致都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在桐州以北发现了不少铁矿,乐左司马又改进了这炼铁之法,假以时日,便能在洛水上做出铁闸,不再需要木闸将就了。这样一来,旱期放水,涝期蓄水,我越国东南定能旱涝保收。”比起之前,干旱起来颗粒无收,洪水起来又是一大片房屋倒塌疫病流行,这坝做得是太有用。这件事忙了好些年,现在终于慢慢显出效果来了。他墨季同此生就算只做成了这件事,那也死而无憾。
  “说得是没错。只是一岁一修也不能忘了。”与琴棋书画相比,这完全在虞婵的领域范畴,所以接过话头的时候十分自然。若是维修得当,好的水利工程能在百年甚至千年之后依旧造福于民。若是他们越国有足够实力的话,再在呈都以西、靠近呈水源头处再建一座水坝,双重控制,更极端的气候都能安稳度过。
  “夫人说的是。”另一边的乐常顺口接道。“铁矿之处,微臣前些时候已经去看过了。相比于炼铁炉子,开矿需要的时间倒是更费。”他一面说一面看着虞婵,眼睛亮闪闪的。因为他现在已经发现了,不论是什么问题,问到虞婵那里,定然会有解决之法。当然,说到动手和细节的话,还是要靠他和经验丰富的工匠们,但虞婵说的法子八成行得通。
  在开建永丰堰时,炸山是用的加热石头再炸裂的法子。因为虞婵那时提了小心,若是将火药一法说出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如今要开矿,自然还是用爆破更快。她沉吟了一会儿,想到如今的情形,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她说的时候只用自己猜测的语气,并不提别的什么让人多想。至于注意事项,聪明人光从火药的用途就能知道它很危险。
  果然,乐常的脸色一瞬间就明朗了起来,几乎没有犹豫。“硫磺之物也不算难找,可以一试。那便是外头建一堵墙,做条长些的火线,最后在远处点火……”他越说语气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铁闸建成之日。
  墨季同不大懂这些火药配比问题,但是他听出来了,若是这法子能成,他水坝的铁闸就能早好几年能有。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他脸上也顿时现出了喜色。
  每当这种时候,昭律就在一边插不上话。不过现在,虞婵说是用来开山,墨季同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但乐常应当和他一样都想到了另一个方面——若是火药研究出来,那就再也没有他们越国攻不下的城。只是虞婵一早就能叫乐常做出来能放上天的彩烟焰火,这火药一法,估计早也知晓。现在才说的话,就是担心他所用非途了。这心思细得哟……
  有了方向,乐常和墨季同随之告退,再叫上几个人,钻回他们的那个舱里开会去了。虞婵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再转头回来,跟在昭律后面缓缓登上了船头。
  此时水流平稳,大坝打开。沿岸景色秀丽,有稀疏绿影映在江中,山中隐隐传来不知什么动物的清啼。鼻尖嗅到略有寒意的空气,带着凉丝丝的水意,让人不由得眼前一明。
  昭律见她过来,侧过身,伸手把人揽住了她的腰。“若是不建这水坝,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说?”说,自然是说的火药之法。虽然他这么问,但语气里并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如果他要是真介意这个,那他早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该逼着虞婵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虞婵远远望着那三个越来越近的巨大石人,不答反问:“王上,这呈水治理好了,下一步该是什么?”
  昭律眨了眨眼睛。虞婵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空谈上,所以这时肯定不是白白问他这个问题。呈水治理好了,就意味着年年丰收,国富民强,就能去打魏国了。而只要他们赢了,那就能夺得这整个天下。但天下又和呈水有什么关系呢?他突然眼前一亮,明白了虞婵指的是什么。“还有洛水?”他虽然用的疑问句,但并没有多少疑问语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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