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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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跪地的翠枝,眼神压迫着她将最后的一盘点心拿出。在她这里什么都好说,唯有食物方面她分毫不让!若是让她得知她一亩三分地里的物资让人窃取……目光陡然凶了起来,那就休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可悲的张子清,尚未从末世那勒紧裤腰带的小可怜身份中转换过来,日日盯着自家一亩三分地里的食物如狼似虎,却不曾想想,他堂堂大清皇子府里能缺了她的吃,少了她的喝?让侍妾填补饱肚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他堂堂大清四阿哥的脸没处放?尤为可怜的是近身丫头翠枝,由此开始了她忍饥挨饿顿顿吃不饱的悲催人生。
  ☆、2物资很要紧
  张子清所在院子是三个侍妾共用的,张子清的屋子还好,坐北朝南,屋子虽不大倒也布置的精致。门外铜钩行悬着青红色洒花软帘,南窗下是炕,炕上粉红条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宋格格来的时候,张子清木然的靠着引枕,捧着一叠婴儿衣裳,做足了一个丧失孩儿失魂落魄的母亲姿态。
  翠枝也是唱做俱佳的戏子,给宋格格请了安后,颤着声含泪道:“主子,您瞧过来看看,宋格格来看您了……”
  宋氏身量不高,穿着桃红洒花锦纱袄,虽模样算不得艳光四射,却胜在身材玲珑有致,略施薄粉的脸蛋脂粉堆艳,桃红的锦帕掩过嘴角,上挑的眉眼微微垂着,不知掩饰的是否是其中意味的幸灾乐祸。
  宋氏低头从青红色洒花软帘入内的时候,眼角余光隐约可见她身后打帘谄媚的德栓。
  张子清嘴角抿了抿,依旧木着脸不做声。
  “妹妹,天可怜见的,几日不见,怎的就折磨成这个模样?”帕子掩着嘴角惊呼,她这惊讶的确不做假,流产后的张子清迅速消瘦下去,身体的病痛外加几年累计毒素一股脑的反弹导致她的面色几乎是一日之间暗黄了下去,再加上怀孕期间脸上的蝴蝶斑,别说她这是未及双十年华的少妇,就说她是三四十岁的嬷嬷都有人信,麻杆的身材外加一张老嬷嬷的脸,看的宋氏是既惊叹又洋洋自得,不由得伸出自个剥葱般嫩白的手府上自个滑嫩的脸蛋。与她宋遥比,张氏这个蠢货还剩下什么呢?
  翠枝在一旁看的真切,咬紧了后牙槽,想当年,主子的姿容可是生生压过这宋氏一头的,若不是,若不是……翠枝不由塌下双肩,她不得不认同宋氏心中所想,她的主子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木。
  通过强烈的对比找到了自得感,宋氏对着木然的张子清也没了继续交流的兴趣,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宋氏心满意足,临了不忘做回口头上的好人,吩咐翠枝照看好她的主子,有什么事可以去她格格院里找她宋格格。
  翠枝感激涕零的送走了宋氏,人前脚一走,后脚翠枝对着地面狠狠呸了声。找她宋格格?呸丫个呸!真当自个是人物了,越了福晋找她宋格格?难道她比福晋还大?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宫里当正宫娘娘,何苦窝在小小阿哥府当个妾!
  张子清捏着银针木然的绣着小蜜蜂,心里狂飙,坑爹的,空间联系不上,身体虚弱要命,手指僵硬如铁,小妾嚣张要死!草泥马的人生还要不要人过了!
  修炼,修炼,觉可以不睡,饭不能不吃!
  “翠枝,我饿了。”
  枣子糕,桂花糕,三色糕,加量又加价的大碗白米饭外加厨房副总管偷塞的两个馒头,两素一荤,由得一赞的是那满当当的白菜炖肉,当真是肉多菜少,连汤都没有,着实对的起那塞出去的十两银子。主子月钱才十五两,一顿饭钱就要十两,这几年攒的月钱虽是可观,可若这么个吃法……翠枝胃开始发痛,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吃嫁妆了。
  拿起白皙细腻的象牙筷,张子清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食速,刚来的时候她吃东西几乎是囫囵吞的,若不是这具身子弱做不了那胡吃海塞的动作,恐怕与她相处日久的翠枝就看出了端倪。作为皇子侍妾,吃饭讲究的是食不言,细嚼慢咽优雅至极,食不言对她来讲不难,因为在食物艰难的末世,入手的食物要快速入口,入口的食物要快速吞咽,在食物吞入肚之前没有人感保证这食物就是你的,所以别说食不言,就是咀嚼食物都是奢侈。至于细嚼慢咽食饭优雅……怕是没个一年半载难以纠正,毕竟在末世摸爬打滚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说该就该的。
  半刻钟的时间,桌上的饭食别说残羹,就连一粒米都不剩。
  腹中的饱足感令她满意的眯起了眼,能吃饱饭,真是幸福。虽然食速快的依旧不尽人意。不过,好在比起昨日已略有进步。
  约莫两刻肿后,吃完饭的翠枝打帘进来收拾桌面,虽然不知主子进来为何不用她在用膳时在旁伺候,还特许她下去用膳,不过向来善于脑补的她自动解释为主子的宽宏大量体恤下属,心中感念主子的好,自此以后伺候张子清更加的卖力了,这当然是后话了。
  ☆、3太医来诊断
  自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两个月来张子清足不出户,夜以继日的凝气和绣小蜜蜂,残破的身体严重拖了后腿,虽然也想过用药物来改善,只是想到她现在的五识已不及前世改造后的灵敏,万一有人要在药物上做点文章,那她岂不是阴沟翻船?再加上如今虽修炼速度慢些,但好歹没辜负日夜的辛苦修炼总算有些成果了,经脉里汇聚的气流虽细细如丝,可苍蝇再小也是肉,右手已被她锻炼有了前世的三分灵巧,虽是三分,却也令她惊喜,凝和着经脉里的气流,拇食指已经能弹出微弱的小气流,虽不过两厘米,却也是好的开始,而且近几日她太阳穴微微作痛,她心狂跳,隐约觉得空间似乎还在甚至就快与她联系了,而且,她还隐约觉得,这次空间的开始似乎要给她带来个巨大的惊喜!
  而至于她那残破的身体,反正那积累的毒素暂且要不了她的命,待她修炼到一定程度五识更近一步,她才放心用药,而且,若她猜的没错的话,修炼凝气决似乎也能逐步改善她的身体,虽然随度不比蜗牛快多少,但还是那句老话,苍蝇再小也是肉。
  张子清这边过着修炼,吃饭,绣小蜜蜂的忙碌而充实的日子,外边宋氏这边认为已经彻底将张子清打入地下三分再无翻身的机会,因而再也懒得也不屑去寻张子清的麻烦,转身投身于李氏武氏的掐架中,而同一个院里的侍妾们,因着张子清总是木着张脸的呆蠢样外加张子清这房里总过是失了个孩子,自觉晦气,倒也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一时间相安无事。
  期间发生了两个插曲,一个是她这屋里的太监德栓,终于通过重重关系调离了这个令他‘发霉’的荒地,转投他心目中有前途的宋主子去了,而调过来顶他缺的,是内务府新配下来的奴才小曲子。小曲子年岁不大,瞧着却是个机灵的,会察言观色又能说会道,一来就和翠枝打成了一片,两人好的跟一人似的。对待张子清这个貌似无前途的主子也尽心尽力,别说翠枝感慨的直说小曲子是个好人,就连以木脸著称的张子清也难得讶然,偶尔奢侈的拿绣小蜜蜂的间隙以目光将他研判,似要从那张嬉笑的脸上寻个什么阴谋阳谋。
  小曲子终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凌迟,坦诚:“主子,人没有一辈子在高峰的,也没有一辈子在低谷的,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说的正是这个理。那个德栓是个眼界浅的,看的眼前看不得以后,只瞧得到眼前主子的失意宋主子的得意,说句诛心的话,他怎的就能保证日后不是主子得意那位失意?跟了主子就要全心全意为主子着想,朝三暮四的奴才,永远跟的只会是不成气候的主子,因为真正成大器的主子不会选这种背主的奴才。”
  张子清拍案叫好,这小曲子是个人才!
  翠枝感激涕零,握着小曲子的手,水汪汪的眼睛流动着被肯定的渴望:“小曲子,你也认为咱主子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小曲子只笑不语。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却还能不怨不哀,不急不躁,就这宠辱不惊处事泰然的气度,非常人所能有。宫里呆的时间久了,是虾是蛤蟆还是天鹅凤凰他这眼一瞅,大约就能瞅个大概来。这韬光养晦的精明,这不争即是争的态度,他小曲子就敢有七八分把握,他这回伺候的主子或许有一飞冲天的本事。
  小曲子这边是个插曲,福晋乌拉那拉氏那边又出了点插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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