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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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雅氏烦了:“好了没,爷还在府上等着本格格回去呢。”
  外头仍旧是一片死般的寂静,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张子清直觉不妙之时,却听一声冒犯了,忽的车帘子被人从外头一把掀开,再然后,张子清和乌雅氏齐齐暴/露在众人面前。
  张子清第一时间往乌雅氏的脸上看去,这一次她观察的很仔细,她观察到了那乌雅氏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不似刚睡醒的红,是那病态的潮红……以及额头上那隐约冒出的一两颗红色的痘!
  张子清看到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只听外头一声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就听那御医慌张的令人去向太医院通报,同一时间捂了鼻子急忙放下帘子,让人赶了那马车连人带马一律隔在内城城门外,轰的声将城门紧闭!
  太医院第一时间通禀了康熙,毫无疑问康熙直接下令将人即刻送往原庄子,同一时间再次下旨,除非手谕,严禁任何人进出内城门,违者一律按谋逆罪论处,绝不姑息!康熙这次是下了死令,态度强硬,丝毫不掩饰他的铁血的一面,所有人都看得出事情的严重性,哪怕是皇亲国戚在这非常时期怕也由不得你乱动分毫。
  张子清明明没事,可康熙派来的人却偏偏要将她也一块给赶回了去,这不由得让她怒火高炽,一竿子打死一船的人,这事还带连坐的?御医明明已经诊过她无恙,离城门就差那么一步,凭什么不让她进?
  皇上的旨意众人只有照做的份,哪里还由得人反抗?哪是对,哪是错?皇上金口一开,对也是对,错也是对。
  再怎么不甘,她的小胳膊终究还是拧不过整个清王朝,在一对蒙了半脸厚棉布的侍卫的押解下,张子清三人还是被赶回了原庄子。望着缩在马车角上抱着脑袋似乎神志不清的乌雅氏,张子清只恨不得能咬死她。
  四爷得知消息的时候,似乎怔了一会,手上饱蘸浓墨的狼毫因着这一会的停顿,黑色墨迹在宣纸上突兀的晕染开来,生生破坏了刚写好的这幅字。
  搁下了手上狼毫,四爷站起身走到窗前,静静的看了窗外草长莺飞的春景好一会,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了书案前,迟疑的伸手抚上了书案边上放着的檀木盒子。
  良久,也未打开,却也只是一声情绪莫名的叹息:“若她度得过这生死劫,爷就破例请旨册封她为侧福晋……”
  后面似乎还有一半话,却终究没说出口,苏培盛权当自个是壁画,愈发的缩进角落里,只是心下却在猜测着,究竟是哪位?——
  作者有话要说:零点前终于更上了,奖励自己,终于可以去吃个苹果了……
  ☆、64晋江首发
  早在几年前康熙就在太医院设立了痘疹科,广征各地名医,又设立了查痘章京职位,全面负责防治天花事宜。而张子清一行被赶回原庄子当日,她与那尹氏就被勒令不得随意走出这个庄子,至于那乌雅氏,则直接由车夫拉着赶到了临边那疫情集中的庄子里,据说那里有痘疹科的御医专门诊治。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过两日的功夫,张子清所呆的庄子里接二连三的发生天花病毒感染病例,转眼不过区区五日的光景,庄子里不幸感染的人竟多达三分之一,数目之多竟一跃赶超了最先爆发天花的临近庄子,成了重灾区,连紫禁城金銮殿上的康熙都惊动了,连夜下令让九门提督遣人将那周围方圆十里内一律封锁,设防线令禁卫军重兵把守,一旦有人违旨外逃,立斩不赦。
  且不提张子清被拘在一方天地里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四爷府邸的福晋屋里也是一片压抑的气氛,刘嬷嬷抱着浑身发烫的大阿哥,凄风苦雨的望着同样面如死灰的福晋。
  “福晋,您没出过痘,千万得仔细着自个的身子,别再靠过来了……”
  福晋踉跄的走近一步,颤着手就要去摸大阿哥的脸,刘嬷嬷慌忙抱着大阿哥后退数步,含着泪对着福晋摇了摇头。
  “嬷嬷,咱先瞒着爷,说不准……说不准弘晖只是偶然风寒,吃过几帖药就大好了呢?”
  刘嬷嬷悲苦的低头看向大阿哥脖颈处开始出现的斑疹,即便心中不忍还是狠狠心打碎福晋最后的一丝希冀:“瞒不住的福晋,大清的祖宗规矩不可违。况且,与其让大阿哥生生熬着,还不如让老奴随着大阿哥一块去庄子,有痘疹科的御医专门诊治,相信大阿哥定会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不!”福晋斩钉截铁的拒绝,惨笑着趔趄上前去夺大阿哥:“弘晖是我的命,我的弘晖哪里也不去!陪着额娘,生一块,死一块,谁也不能将我们娘俩分开!”
  刘嬷嬷悲呼:“福晋,不可啊!”
  福晋不管不顾的夺过弘晖紧紧抱在怀里,脸贴着她儿子发烫的脸,听见弘晖孱弱的唤着额娘伸手挠着脖颈哭喊着难受,福晋顿时泪如雨下,母子连心,当娘的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痛苦的挣扎却束手无策,这简直就是拿刀子戳她这个当娘的心,流着泪抱紧了弘晖恨不得这一刻能陪着她儿子一块死去。
  刘嬷嬷泪眼婆娑的欲去抱回大阿哥,苍天无眼,让聪慧伶俐的大阿哥好端端的惹上痘神,大阿哥这一祸已成定型,怎能让福晋也因此而倒下?
  福晋说什么也不肯放下大阿哥,刘嬷嬷老泪纵横的劝,却不成想这一抬头冷不丁看见了房门处冷然而立的身影,那样向来冷傲挺拔的身影此刻看来却无端带上了几分颓丧。
  刘嬷嬷怔住的同时福晋也瞧见了房门口处的四爷,先是泪眼婆娑的下意识的要抱着弘晖上前,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僵了身体,抱着弘晖连连往后退。
  苏培盛站在房门一侧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打帘子的动作,四爷就负手站在帘子当口处,攥紧了手赤目看着弘晖脖子上的斑疹一瞬不瞬,而对面的福晋早已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爷……”福晋悲苦的唤道,她很想求四爷请痘疹科御医来给弘晖诊治,更想求四爷不要将弘晖送出府外送去偏远的庄子,可更可悲的是,这一瞬她似乎又想起了她的身份,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容不得她忤逆祖宗家规,这规矩仿佛是根深蒂固长在她骨髓里流淌在她血液中,让她即便再渴望却到底没吐出一个请求的字。
  四爷艰涩的将目光从弘晖的脸上移开,闭了眼深喘口气,出口的话带了丝坚毅与决然:“苏培盛,给大阿哥收拾收拾,巳时前……先遣了人去通报皇阿玛一声,得皇阿玛手谕,再送至庄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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