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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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荷香披上了温暖的大氅才总算像回过气来,一双手大概是握着冰块般的石片,冻得竟是毫无知觉,半天才将带子系上,不一会儿她便听到梅园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传来。
  赵家的赏梅园居然会有个猎人坑,一同赏梅的富家小姐居然掉进坑里半个多时辰没人发现,还差点被冻死在坑里,赵家老爷夫人听罢顿时大怒,将一干奴仆拉下去棒打,自家的院子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如果今天不是小户女子掉进去,换成自家人,便是连赵公子都发了怒,况且此事传出去,还会有哪家的小姐敢上门来参加花会。
  沈荷香被从坑里救出来,已是又累又惊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回家,哪有心思应付赵家的再三挽留,微微摇了摇头让碧烟与唐夫人随身两个丫鬟扶着,直接上了唐家马车,马车中她暖和过来,却觉得精神有些欠佳,全身都乏得很,但仍强撑着问了碧烟两句,碧烟哪知她被困在梅园的土坑里,只是一直在梅园门口转悠,后来说是一个穿黑衣的陌生男子告诉她的。
  黑衣男子?还能有谁,想到那简舒玄沈荷香便又气又恨,不过还好没被什么人怀疑,心头也是暗自一松,现在想来在坑里被发现也是有好处的,虽狼狈点至少清白得保,否则那赵家为保自家名声,指不定要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
  ☆、42章
  沈荷香一回去便病了几日,大概是受了风寒一直有些咳嗽,虽然女儿没说,但柳氏却是心细的很,见着闺女这次从赵家回来,脸色有些苍白,急急的便回屋了也没跟她说会话,碧烟又可疑在后面吞吞吐吐,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让伺候她的凤菊去问了隔壁唐家,结果不知便罢了,一听说自己宝贝闺女去参加赏梅会居然掉进了猎人坑差点冻死,便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不仅狠狠的罚了碧烟一顿,连带对唐夫人也不由冷淡了几分,她将女儿托付给她,一方面是因两家有结亲的意思,媳妇如闺女,自然会亲上三分,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两家关系不错,自己这闪不能前去,让荷香随马车就是想让唐夫此行照顾一二。
  可谁知她将自己的闺女照顾的好好的,却偏偏荷香却受了罪掉进土坑差点冻死,这还没过门就这般,若是过了门闺女岂还有好日子过,还有那个赵家,起了护犊子心思的柳氏迁怒起人来也是很可怕的。
  沈荷香吃了一碗药,只觉得口中苦得很,忙招来碧烟:“拿点蜜饯来……”
  碧烟端着一只小碟急忙过去道:“小姐,喜春刚做了点莲子杏仁糕,吃点解解苦味儿吧。”
  沈荷香这才从银丝锦被中坐起,擦了手后,便从碧烟端着那小盘子里取了一块,急急的吃了一口,喜春的小点心受她的调,教多年,手艺已是非常好了,刚出锅的蜜糕还带着微微的热气,吃起来非常的松软香甜,这两日她胃口不佳除了一肚子药,并没吃什么东西,此时竟是连吃了两块才停下。
  见小姐终于能吃东西,不似平时没食欲的样子,碧烟总算是舒了口气,夫人这两日来看小姐都会在床边坐上一会儿,每次瞥向她的脸色都冷嗖嗖的,吓得她这两日提心吊胆,生怕夫人一气之下将她调去制胭脂,要知道小姐平日衣食住行精细繁琐,但做久了已是习惯,不仅好吃的好喝的,活儿轻松,连自己的衣服料子都比别人鲜亮的很,加上小姐这些年待她也好,要是让她离开小姐,她可是会哭死的。
  “好了拿下去吧。”沈荷香吃了东西也有了些精神,刚才睡熟时身子可能虚着,起了些汗腻有些难受,便道:“一会备点热水,再拿点杏油给我揉揉背……”
  碧烟忙应了一声,知道小姐喜好干净,热水早便在灶上温着,到时提上来就行了,淋浴完碧烟在床头又填了两只火盆,感觉温度适宜了,这才给沈荷香褪了小衣和肚兜,待小姐轻趴在床上,她这才取了玉瓶,往手心倒了点阿春给小姐特制的杏仁果油,里面没加多少香味浓胡的香料,但杏仁油和果油却是精纯的很,一打开塞子果香便溢了出来,听那阿春说这东西吃了还能香口,外面都没得卖,只有小姐这里有。
  这次发寒也是半惊半吓,后背一直发着紧,这时碧烟的手合着清香的杏仁果油给她缓的从下到上揉捏着,顿时便觉得疲乏的身体松了几分,加碧烟的力道松紧有致,着实舒服的很。
  碧烟这几年没少给小姐揉背,动作早已熟捻,而小姐身子本就生得好,这些年皮肤又时时精心养护,整个后背不仅线条柔美,且又白又嫩,连她这个女子都觉得满手的腻香,贪恋手感的很呢,而且经常给小姐揉手腿脚后背,手上不自觉的沾了不少小姐特制的膏脂,她的一双手此时见着竟是比脸还要白皙细腻,想起便是臭美的很呢。
  碧烟正小心的揉着,原本趴着的小姐突然莫名的开口:“碧烟,你觉得我不端庄吗?”
  “啊?”碧烟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的回道:“不会啊那些坦胸露背的女子才会不端庄,我觉得小姐很端庄的。”碧烟倒是说得实话,因为京城女子比乡下来得开放,定做衣服都要显着身段,女学里便有不少穿着少的,还将腰勒得细细,让人看着羞耻,而到了夏日就是贵女也都只着轻纱肚兜,小姐的穿戴虽然精致,却也没越过她们去。
  沈荷香却是侧着头望着床边的火盆,一时眼神默然的抿抿嘴唇,哪个女子又不想像那些贵女一般生得端庄贤惠惹人称赞呢,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想便能随心所欲的,上一世为人妾,她也不想穿着那遮不住轮廓的薄薄凌兜,罩着那能将衣内看得一清二楚的纱衣跟一群女子抢男人,她也想穿得端庄贤淑得到人的尊重,但这样又如何能争得过侯府那一群莺莺燕燕,其中的难处恐怕不是一言两语便能说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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