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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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封马马虎虎地给两个人清洗了身体,算是正式为这个糜烂的夜晚收了尾。在崭新的被褥上,他不时偷瞟脸色阴晴不定的解萦。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好,只好讪讪地把解萦揽进怀里,谨小慎微亲她的耳垂。
  适才一度胡作非为的解萦低眉顺眼地任由他搂着,一番思索下,对自己真正应当做的弥补有了计较,悬着的心暂时有了着落,解萦强提的精神轰然瓦解,疲倦再度席卷了她的身心。君不封见怀里的女孩睡眼朦胧,便用内力挥灭烛火,小心翼翼地搂着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解萦躺好,给她哼助眠的小曲。他的年岁渐长,入睡不比往日容易,清醒时分,哄解萦沉眠俨然成了他的新乐趣。
  解萦很快入睡,他轻抚着解萦柔软冰凉的身体,还在品味这一晚上的天旋地转。情事的余韵五味杂陈,他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落寞。他想着晚上的旖旎出了神,本来呼吸平稳的解萦竟突然闹出了声响,似是陷入了梦魇,紧紧抓着被褥不放。君不封慌忙点着蜡烛,生怕解萦出了什么问题。将解萦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许久,睡梦中的女孩情绪渐渐平稳,他凝视着她病态而苍白的脸蛋,确认她基本脱离梦魇,才放下心来,准备吹蜡烛入睡。这时解萦翻了一个身,自然攀附住他的手臂,猫似得蹭了蹭,低语一声,“大哥。”
  他曾不要脸皮地恳求她许久,始终没能得到她的许可,拥有一个亲近的称谓。哪想美梦成真竟是在午夜梦回,猝不及防。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可解萦那一声“大哥”,婉转低吟,百转千回。无限情意里,掺杂着数不清的过往。他们相识于微末,所拥有的共同也不过是这短短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自诩对解萦情深义重,但也清楚的明白,解萦对他,远不似他对她一般一往情深。
  恍惚中他想起来。
  解萦曾经,是有一位“大哥”的。
  只言片语的信息也足以分辨出一个不甚清晰的身影,杂糅了这段日子那始终令他游移的阴影,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兀自成型。另一个疑惑同时在心中腾然升起,如此古怪的情爱手段,解萦似乎很精于此道,是个中老手。平素她在他面前是一贯的和顺,可谁想换了一种方式,也就换了一副面孔。而在这之前,她又是同谁开始,一并做的这种实验?解萦并非处子,先前他只想战场上一个羸弱的小姑娘,免不了会遭逢不少腌臜事,他心疼她,所以从来不愿意想。但……若事实并非如此呢?他没来由对那位不明真迹的“大哥”多了一层厌恶,下意识里他觉得,这位“大哥”,对当时还懵懂无知的解萦,下手了。
  异样情事带来的喜悦感被缓缓吹散,君不封心情低落,忍不住胡思乱想,直至夜半叁更,他才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的他被强行分开双腿,身体被异物艰难向内推进。
  他周身动弹不得,有的只是无尽的疼。身体疼,心也疼。
  在绝望中无力挣扎了许久,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解萦冷冰冰地望着他,朝着他笑了一下。
  君不封醒了。
  五更天,解萦还在熟睡,孱弱的身体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天真而幼小的兽。
  梦境中的痛楚太过清晰可闻,怀里鲜活的生命同样真实,他紧紧拥住她,试图将适才的噩梦赶出脑海,可那景象却愈发清晰,令他不寒而颤。
  解萦睡醒时,看着面前颓靡不堪的大哥,心里一疼。
  君不封自噩梦醒来后便不曾入睡,只是抚摸她苍白冰冷的脸颊,呆呆望着她出神。突如其来的梦境让君不封感受到了暌违已久的恐慌,梦境不可怕,惊讶的是他的反应,似是被天罗地网笼罩住,他只觉得自己无处可逃。而睡前解萦那位“大哥”的身影也紧随其后,又一次踏入自己的脑海。一面是梦境中解萦对他的残忍对待,一面是想象里解萦与那位“大哥”的恩爱非凡,君不封的心绪愈发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解萦不知大哥这一夜的思绪,看他疲惫不堪,便按着他生生在床上多趟了一个时辰,君不封心事重重,始终不睡,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像只受惊的母鹿。解萦被他看得心里打鼓,也不敢出声问他缘由。钻进他怀里,拥抱她的臂膀一如既往的有力,她才悄悄放下心来。
  君不封不愿将自己的低落情绪传给解萦,做了一个清晨的思想建设,他又大张旗鼓地给解萦张罗伙食。许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异样,他比往日还要来的勤快卖力。解萦与大哥久居多年,他心中的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察觉到了大哥不愿多说的心虚,解萦思前想后,想不透,就放弃了安抚,转而迎合他此时看上去无穷无尽的精力,嘱咐他去森林为自己找一些木头。
  君不封巴不得解萦差使他,解萦的命令一下达,他就慌不择路地逃窜出屋,及至晌午时分拎着树木回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是一如既往的兴高采烈。
  解萦要的木头有些名堂,君不封忙着洗菜的同时也不忘观摩,毕竟他实在是不清楚,羸弱的小丫头要一堆死气沉沉的木头有何用。围观了半天,他大致看出来解萦是在雕木雕。解萦继承了万花谷人的一脉相承的心灵手巧,虽然她不事女红,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已经足以弥补她在女红方面的不开窍。解萦似乎是要雕一个人形,君不封聚精会神,暗自以为这个木雕的原型是自己,虽然成品还没出炉,已经暗暗脸红着等待,可观摩的时间一长,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人身上的物什。
  这时他也不顾自己平时根本不敢同解萦说一句狠话的现状,径直了当地跳出来指责她:“解萦!你个小丫头!雕刻……雕刻这种腌臜物是要做什么!”
  解萦连眼皮都不带抬,看着手里正在逐渐成型的假阳具,甚是得意。把大哥义正言辞的指责全然当成了耳边风,甚至还在最后迫使他给自己的作品打蜡。君不封嘴上嘀嘀咕咕,十分不乐意地完成了她的吩咐,晚饭期间仍旧不断指责她的行径出格,还是一肚子不满。
  解萦依旧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活不下去的时候,这也是个商机呢。再者说,别看现在师兄现在悬壶济世仙风道骨的样子,以前大家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他也靠卖春宫画为生,我手里还有好几幅呢!你不要说我。”
  君不封哭笑不得。晏宁的这一点过往显然让他始料未及。但这明摆着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姑娘还一副自豪的模样,他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纠正她的错误思想。解萦一顿晚餐都摆着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势,君不封忍着怒气收拾好家中碗筷,解萦又特意走到柴房,一路柔柔牵着他的手直至卧房。白天的不忿消磨殆尽,又觉得小姑娘和昨晚有了些许不同,似乎不再和他生分,有一股一再被她试图掩藏的熟悉终于在这个夜晚暴露出来,他们像是一同度过了恁长的岁月,所以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这样井然有条,丝毫不乱。
  解萦帮他清洗身体,着手为他剃净毛发,因为这一番动作都太过温柔,隐隐察觉解萦意图,心知又要重复昨晚把戏的他也没想着要离开,可直至发现解萦白日的杰作正明晃晃挂在她的胯间,君不封悔不当初,恨不能当场就跑。然而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他也不可能从解萦身边逃跑,象征性地挣扎一二,他就硬着头皮被解萦扒光了按在床上摆弄。
  翌日清晨,他哑着嗓子,揉着酸痛的腰,再去森林里给她伐木,陷入了回家看她雕刻物什头皮发麻忍不住小声指责的死循环。
  他单方面给予解萦火热情事的岁月基本宣布告吹,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对他身体的无尽探索。白天的解萦始终是孱弱不堪的,夜里终于现了她的原型,她就是个要吸干他精气的小魔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他都是她的。被折腾的次数多了,君不封的脸皮也稍微厚了一点,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很自觉地洗干净自己乖乖趴到解萦身边,等着她抚慰,自己害臊归害臊,害臊的次数多了,就成了破罐破摔的不要脸,被小丫头弄得意乱情迷了,也能像模像样的哼唧一两声,但再多就不能了,到底脸皮薄。虽然平时在解萦面前装得像只大尾巴狼,可一旦被按在床上,他就被她打回原形,只剩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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