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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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个名字。
  只呆愣地看着照片,一动,也不能动,整颗心,被掏得空洞干净。
  还是罗辛觉察到了不同。
  他困顿开口询问,青洛哥,你怎么了。接连,问了三声,却仍是,无人回应。
  他就木讷地看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杜柠,他甚至都好像听到站在她身旁的陶曼正冷笑着对他说道,你看,付先生,我说过,欠的债,早晚都是要还的。
  然后,他又仿佛站在她另一旁的许濯低声下气地对他说,付先生,能不能,放我妹妹一马。
  …… ……
  罗辛伸手用力推了推他,接着在他耳边大喊一声,“青洛哥!你到底怎么了!”
  他猛然回神,意识却仍旧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伸出食指轻颤着覆上照片中的杜柠,他问得几番犹豫,心中总还存着侥幸,总还以为,这世上容貌相像的人总是多如繁星,说不定,说不定他只是因为太过想念远在英国的小笨蛋,所以才会将别人错认成了lemon。他指着照片,笑容太过僵硬,话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却还想要徜装无意地开口,“这位,昌合的许总是不是,那么她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她是谁?”
  他问得又快又急,连声音都是黯哑颤抖的。
  罗辛有片刻的晃神,这张被付青洛拿在手中的照片,右下角处的四个可爱签名,还是陶曼亲手写上去的。
  他们四个形影不离了那么多年,可是最终留下的,也只有这一张照片而已。
  “她是陶曼最好的朋友,”罗辛淡然开口,目光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随即又轻声补充了一句,“至少,在陶曼心里。”
  付青洛没有说话,因为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句‘她是陶曼最好的朋友’,已经注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罗辛还在动作迟缓地收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他并非刻意,只是很多很多情绪在心底搁置压抑了太久太久,那些关于友情的定义,他早已看不清明,就算陶曼能假装忘记,他也仍旧在意。
  他怪许濯跟杜柠。
  他怪许濯,在陶曼遭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之后,居然还选择对他守口如瓶。
  他怪杜柠,陶曼那生不如死的三年,她这一位好闺蜜,人又在哪里。
  可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日日夜夜,昏天暗地,他就狼狈落魄地躲在这间屋子里,然后一遍一遍流着泪不停问自己,罗辛,你连最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四个,曾经很要好,”罗辛靠着床沿坐在地上,那些照片里充斥着的美好回忆,总算为他行尸走肉一般的躯体带来一丝丝片刻的欢愉。“那时陶陶还说,如果许濯跟杜柠的婚期跟我们不是同一天,她就绝对不要嫁给我。”垂眼笑笑,然后将照片一张一张仔细放入相片格里。
  付青洛颓唐伸手扶着床沿撑住身体,机械地喃喃自语,“婚期,他们……”原来,并不是兄妹。
  头痛欲裂。
  犹记得她说过的,我心里住着一个人,已经住了很多年,也许,这辈子也没办法忘记。
  不敢再回想下去。
  走到这里,他总算相信,欠下的债,早晚要还,连本带利。
  杜柠,杜柠。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能不能,奢望一次如果的转机。
  如果,他们能更早相遇。
  如果,他跟付唯钰没有关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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