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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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令向他说了巫蛊之祸,卢会大喜:“巫蛊的案子我也办过呀!”
  方令更是推辞,又说卢会要做生日了,自己一定会送一笔厚礼。
  “四凶”头一回觉得收一个人的礼收得不好意思,一意要问方令有什么仇人,他们一定为方令报仇。至于方令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可不管,带兵的人喝兵血,偶尔还客串一把土匪,有的是钱。
  方令这才哭倒于地:“还请四位为我报杀父之仇!”
  俗话说得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哪一条都是不共戴天的。方令的经历也算是惨的了,娶袁氏变成了吕氏,叫“岳父”耍了还没办法报复这个“岳父”。吕氏还不贤良,闹得他家里鸡飞狗跳折损了许多财产,难道吕氏不该补偿吗?并没有,临了和离,袁籍拉偏架。吕氏临行还说“赏乞丐”。吕娘子前脚走了,后脚因袁籍这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官员给方令的评价不好,方家三兄弟的仕途都绝望了。
  原本如果给个袁家女,管她是不是美人是不是穷,只要姓“袁”,方家一百个乐意,还情愿多贴钱。就是要个名声,也是要这门得力的姻亲,为方家儿子的仕途做准备。现在“姻亲”成了仇家,仕途也完了,钱也没捞着。
  方父活活被气死了。方令的本意,就算自己晦气,别再碰这些人家,另找出路得了。可亲爹被气死了,亲娘天天咬牙切齿,方令身为人子,不报这个仇还配做人儿子吗?仕途绝望,袁家在他仰断脖子也望不到的天上,就得另辟蹊径。
  方令一狠心,选择了投军。因他长得好,被长官相中,娶了上司的独生女儿。世人都爱娶世家女、嫁入世家,上司也是这个心思。但是他女儿比吕娘子还不耐看、还要凶恶,又是独生女。嫁到世家怕受欺负,一看方令,家世不显,又是下属,拿捏得住,得,就他了!
  这还不是袁家害的吗?!
  袁籍早死了,“四凶”根本不知道世家有什么人物,你看我、我看你:这人谁啊?
  卢会道:“方令只管静候佳音,我等去查访,一定给方兄一个交待。”
  方令痛哭流涕,在地上滚了两滚:“想到先父,心如刀绞,一切拜托四位了。”
  何源命人将他扶起,轻声细语地道:“方兄放心,我等办事,你还有什么疑虑吗?以方兄的意思,我们找个谋逆的案子,将袁某往里头一塞,不就结了吗?”
  方令一面擦脸一面咬牙切齿:“我恨袁氏不死!如果不是他家势大!”谋逆夷三族最好。
  何源柔声道:“可是有一样,我等每参人、审人,犯人必有人救。总觉得应接不暇,最终难以成事。不知方兄有何指教?”
  方令道:“何如将他们都卷到一起案子里呢?自己且想着如何活命,还有功夫管别人吗?像侍御史袁樵参了赵侍中,他就不能给杜皇后说话,得先避嫌了。袁樵真是狠角色,他就是袁籍的儿子,诸位要小心他呀。”他故意点出袁樵的名字来,杀父仇人,怎么能不关注呢?方令就知道袁籍的儿子叫袁樵。
  “哦原来是他!真给祖宗丢脸!”钟肖啐了一口,“居然甘做崔某的走狗!他们世家不是挺要脸的吗?”
  方令放心了,所谓瑜亮之争,卢会跟崔颖别苗头这事儿,精明的人都看得出来。袁樵记在崔颖的账上,保管能够清算。
  卢会给方令打了包票:“好的,袁樵,我们记下了。方兄放心,一定办好,他回京之日,就是下狱之时。”
  方令再次下拜,他的品级比“四凶”高出四、五级来,以如此品级拜这几位小官,令卢会等人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就是这样,他们追求的就是这个!体面,威风。方令心里却是明白,这事儿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他这脸就甭要了,官儿也甭做了。
  【且叫你得意这一回,几曾见酷吏有好下场的?你们收我这些财物、受我的大礼,得意也够了,我并不欠你们什么。案子越做越大,大案一成,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唔,袁樵可要在那之前死呀。父债子偿,天公地道。】
  “四凶”满心都是办一桩大案,急着送走方令,自己几人商议一下如何联手,并没有留意方令的神色。胡乱说着保证,“四凶”让方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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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会作为首领大哥,第一个发了言:“再参一本也是无趣,不如就着大长公主的案子来,引到谋逆案上去,如何?”
  钟肯皱眉道:“不能进司空府,不能讯问大长公主夫妇,连她儿子都不能拷问,能如何引?”
  王道安瘦长的脸显得更长了,他慢吞吞地道:“譬如废立呢?圣人已厌弃了萧司空,萧司空颇不自安,便想扶立幼主。”
  何源尖着嗓子问:“扶哪一个?”
  “当然是太子啦。萧司空为太子争位,何其神勇?”王道安说话还是慢吞吞的,“他还保过杜皇后,杜皇后能投毒,萧司空就没有毒药的吗?杜氏两府的案子,如何只有两府治罪?是他主审、他主导,他还是护着罪人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慢,听得其余三人躁出一身的汗来,听完又是一番狂喜。卢会道:“不错,拿这样的口供,我们还是在行的。只是太子……哦!巫蛊就好了嘛!听说,梁府做了很久的法事?”
  钟肯最年轻性急,果断地说:“梁家那群土包子,交给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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