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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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章烬把人死死压到地上,这才终于彻底制住了他,然而让姓程的玩意儿哭爹喊娘的理想却仍旧没有实现。
  因为不扛揍的学霸掀起眼皮,悠悠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叫什么招式,反正翻了就没再翻回来。
  第15章 “回答错误,劝你重来。”
  章烬确定程旷还有气,从他兜里摸出了钥匙,打开门,把人扛进了屋里。
  程旷跟蒸过桑拿回来一样,身体像只小火炉,不用量体温章烬都知道他发烧了。在这种情况下,章烬就算把他抽死都毫无光彩可言了。
  揍人揍到个病秧子,天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霉气。章烬回家拿了根体温表,又从抽屉里翻出几盒感冒药退烧药——过没过期也不清楚,反正不是给自己吃的。
  他一股脑扔进袋子里,拎着上了楼。
  程旷的屋子收拾得很整洁,屋里陈设不多,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一目了然,章烬很快就找到烧水壶,他烧了一壶水,一边等水烧开一边百无聊赖地翻书看。
  程旷的书桌上有一摞书,不是某学科的高考必刷题,就是什么a、b计划、高考真题和模拟题,唯一几本稍微有点可读性的书还是作文素材。可想而知,书的主人精神世界是多么的贫乏。
  章烬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打开手机玩了几盘斗地主。等他想起程旷胳肢窝里的体温表时,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不过也没多大影响,章烬拿出来看了下,眼皮一跳——嚯,温度都奔四十了。再烧下去,学霸的脑子都该烧成脑残了。
  程旷比章烬想象的还要能忍,他身上有一股狠劲,不仅仅是对别人,尤其是对自己。章烬把退烧的白色药片塞进他嘴里,想给他灌两口水,这时才发现水杯里的水还是滚烫的。
  反正是个祸害,烫死他得了。章烬心想。
  还没等他把这个恶意的想法付诸现实,程旷就皱了皱眉,半梦半醒间眼睛撑开了一条缝,章烬担心他把药给吐了,结果一转眼,见他嚼了两下就把药片吞了。
  章烬目瞪口呆,人生八苦加一块儿都没这药苦,程姓孙子居然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把药生吞了?章烬怀疑这会儿他要是塞粒耗子药,程旷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伺候完了病秧子吃药,章烬下楼洗了个澡,洗着洗着忽然想起漏水的事儿。那孙子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压根就没修过漏,章烬想起这茬,洗完澡又打了电话给修漏的李师傅,对方当晚就过来了。
  李师傅年过半百,给人修了十来年的漏了,技术没得说,就是人品不怎么样,是个十足的老滑头。章烬判断出漏水的是防水层,只要把地砖撬开清理,不用动底下的水管。但他看见李滑头来的时候,小电驴上有一截新水管。为了防止姓李的整幺蛾子,章烬全程盯着他把活干完。
  李滑头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磨蹭半天也没找着机会下手,不但新水管没能兜售出去,收费时还被章烬四舍五入抹掉了零头。
  把人送走了,章烬坐在程旷的椅子上玩了会儿手机,没留神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做了个火灾现场逃生的梦,梦里他捂着湿热的毛巾在楼道里跑,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梦短暂而真实,章烬被憋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鼻塞了,把准备给程旷的感冒药摸出来泡给自己喝了,出门之前探了探程旷的额头,差不多已经退烧了。
  程旷的生物钟一向很准,这回一病,忽然就紊乱了。他一觉睡到了八点半,太阳穴隐隐作痛,睁眼时迷迷糊糊地想: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没等他想出结果,玄关处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章烬拎着两个塑料袋,右手尾指上勾着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地晃进程旷的视线,挡住了窗口透进来的大片晃眼的日光。
  程旷眯了眯眼:傻炮儿怎么在这儿?
  “醒得真是时候,”程旷屋子里没有专门的餐桌,书桌上又全是书,章烬环视了一圈,把唯一一把膝盖高的座椅拖到床边,勉为其难地凑合做了个“小茶几”,他把塑料袋拆开,取出两个打包盒,揭了盖子推给程旷,“大肚王家的三鲜米线,便宜你了。”
  巷子口有一家早点摊,老板姓王,因为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好些和他熟络的客人都叫他“大肚王”。
  热雾氤氲中,程旷爬起来洗漱,洗完脸以后,精神渐渐回笼。昨晚的事情浮光掠影般地在脑海里快速回放了一遍,他隐约想起来了——他跟章烬打架,然后……
  ……被打晕了。
  太跌份儿了。程旷皱着眉,手动屏蔽了这段记忆,转移注意力到眼前的米线上,盯着盖在顶上的灿黄荷包蛋,半天没动筷子。
  章烬已经蹲在边上呲溜呲溜地开吃了,他分神看了程旷一眼,霎时间,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我操!倒霉玩意儿,你给谁上香呢?”
  他说着,一把拔掉了程旷碗里那两根雄赳赳气昂昂、笔直地插在荷包蛋上的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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