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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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男子瘪着嘴,无声地哭得很可怜,他明白季初是不想看到他,所以才会拿名声作借口,而且她根本就不问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伤心至极,又慢慢地蹲下来缩成一团,身躯一颤一颤的,可怜巴巴地像是被抛弃的幼兽。
  季初对眼前的状况头疼不已,她使劲关上了窗户,进退两难。对于一个脑子傻了的哭唧唧的聂衡之她无法说出苛责的话来,可是她不能任由他再闯进自己的房中……
  “发带我已经收到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她也蹲下身,迟疑地伸手像昨日一样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力道轻轻柔柔的带着安抚的意味。
  “夜深露重,总是跑出来对身体不好。大夫为你开了安神药,你就要好好地休息。”她又撩开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胡乱摸了一把,“万一乱跑,又发热了怎么办?”
  “我没有发热,我也没有不喝安神药,只是想着药浴之后再喝。季初,我没有不听话。”他抬眸望她,担心她又生气,连忙为自己解释。
  “而且,我来找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季初,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聂衡之止住了泪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有些紧张还有些急切地开口。
  “什么事情?”
  “季初,你心仪的男子,沈听松他是个骗子!”他猛地抓住了季初的手,紧张兮兮地唯恐她不相信他的话,“上辈子我知道你的死讯后,去看了你的墓,沈听松根本就没在你死后出现过,你的墓碑甚至都没人打理。”
  似是想到了那股绝望的滋味,他抽了抽鼻子,双眸红通通的。
  季初没有将沈听松是骗子的话听在心里,可乍然听到自己的墓,她心下刺痛有些怔忪,上辈子她被一箭穿心,那股剧痛还留在她的记忆里面。
  然后,她很快就想到了潞州城破,很快就想到了眼前男子可能也在其中插了一脚。当时三王受他挑拨争斗不休,各大节度使叛乱,其中,北地节度使戴绍被定国公杀死全天下皆知。北地落到了定国公也就是聂衡之的手中,戎族没有经过北地,而是策马向南,连续破湖州庆州,紧接着就到了潞州……
  潞州没有援兵,而城中疯传是新的北地节度使定国公言必须先保平京,平京无事才可往潞州等地派援军。可援军还没到,潞州城就破了,她和沈听松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坦然地准备了婚礼,却不想城破的那么快,还不等他们拜堂骑兵就到了,肆意杀戮。她死了,沈听松被砍了一刀估计也活不下来。
  季初目光泛凉,狠狠地挣开了他拽着自己的手,传闻若是真的,她和上千万潞州百姓的死聂衡之脱不了干系!
  聂衡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掌,一时伤心欲绝,“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季初,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他以为季初是在维护沈听松,她信任那个野男人!
  季初不相信他,聂衡之的心中一片慌乱,额角突突地疼起来,剧痛之下他的眼神忽而迷茫忽而阴狠。
  季初看着他挣扎的眼神,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的怒火对着眼前这个神智不清的聂衡之,发泄的有些莫名其妙,她狠狠地将那一股烦躁压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侯爷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你若身体不适还是快些回去吧。”她的手指头死死绞着衣裙,在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过了今晚,她兴许要主动去见聂衡之一面,当然是清醒的那个他。
  “季初,我头疼。”聂衡之眼尖发现了她的笑,大抵是以为季初又相信他的话了,立刻凑上前去,呼吸急促,手指头死死按压着额角呼痛。
  他还记得昨夜季初对他的温柔,所以此时也在渴求同样的温柔。
  季初发现即便眼前是不太清醒的聂衡之,他的本性也根本没变,喜欢得寸进尺。然而,她此时并不想和他计较,沉默着将手指放在他的头上,寻了几个穴位,敷衍地按压了几下。
  可即便是漫不经心的敷衍,聂衡之也甘之如饴,他微眯着凤眼做出一副满意享受的情状,然后偷偷摸摸地瞄了季初一眼,小心翼翼地对着她开口,“季初,我能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看着你入睡吗?看不到你我害怕,你睡着了我就会离开的,不会被别人发现。”
  他语气可怜,弄得季初都不禁怀疑自己才是导致他们和离的罪魁祸首,也是她狠狠地伤害了聂衡之,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要拒绝,可眼前的这个是神志不清醒的聂衡之,于是她沉默以对。
  聂衡之几乎又要哭出来了,眼睛已经在慢慢的变红,季初都相信那人是个骗子了,莫非她还是喜欢他?
  他的恐惧在加深,吧嗒吧嗒地一声不吭地往下掉眼泪,如果这样了季初还喜欢骗子那他费尽心思做什么?他心里有一股模模糊糊的念头,白日那个自己如果喝了安神药他就不能再来这里了,季初不想看到他,可他只想再多和她待一会儿,只是一会儿很短的时间。
  季初很少见男子掉眼泪,像聂衡之抽抽搭搭哭个不停的更是没有见过。他的容貌艳丽,现在额头添了一道伤疤多了几分狠戾,可当他垂着脑袋呜咽落泪的时候,温良可怜的如同一只小兽。
  “只要明日你莫要再来,我就答应你。”终究她还是敌不过眼泪的攻势,低声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他神志不清,自己就莫要和他计较,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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