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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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徒然在空空的地面上转了两圈,跑去外间抓着张婶的两只胳膊追问,张婶木着一张脸,还没来得及吭声,就听见有人小声唤她:“芃儿,我在这……”
  原来陆安人竟是躲去了院子里的水井里,他双手扒着井沿,两脚踩着井壁上的石头,在头上扣了只木桶,居然就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地下给躲了过去。只不过这一番动作,陈芃儿替他检查,发现伤口处又有撕裂,而且体温似乎又起,她一颗心攥的死紧,伤口如一直这样反复,会很麻烦。
  她现在急需要得是药品,各种消炎止痛的西药,例如盘尼西林。可是她手里除了一包金银花和路边零碎挖得的一些草药,再身无旁物。而陆安说那三个人不是他的人,他们肯定已经找到了丢弃的车子,然后以车为中心,辐射周边十几里都被包围,就为了寻找他们两个的下落。
  他说:“我们还需要在这里躲几天,直到水镜找到我们。”
  他已经耐心询问过张婶,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村镇,最起码得二十里路开外,仅凭他现在的状态,怕是走不多远就会被发现,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按兵不动,等待救援。
  他望着她一身村妇的打扮,浓密的睫毛忽闪,面上十分平静,向她招手:“过来,芃儿。”
  陈芃儿乖乖靠过去,他低下头,一本正经的脸,居然当着张婶的面冲她咬耳朵:“昨晚我就硬了……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等咱们走出去,再……”
  她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跟她闹这些,脸刷的就红了!
  昨晚她把半瓶烧酒全都涂抹去他的四肢躯干,终于将他拔高的体温给控制了下来,但是后半夜他又明显的害起冷来。里间没有炉子,外间的炉子早就熄了,他睡的很不安稳,流的汗把被褥都洇的潮乎乎一片,肯定睡的很不舒服,她摸着他手脚越来越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扒光了自己,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去,紧紧抱住了他。
  她就这样趴在他胸口——
  我恨这个男人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伸出手臂将怀里的身体搂的更紧密了一些,她心中告诉自己,怎么会恨他呢?我一直都爱他啊,一直,一直都。
  即便恨,也是因为爱他呀。
  他们在棚子的茅草堆里躲过了第三波搜寻。
  好像因为已经踩过点,知道这家的女人是个脑筋不灵光的半吊子,所以后来上门来的两拨人,只例行公事的问问,有没有瞧见一男一女?张婶照旧木着脸不吭声,他们也就匆匆冲院子里打量两眼也就撤了。
  他们在这个破落小院子的第三个夜晚,陆安跟陈芃儿讲述了他为什么会有这一番“劫难”。
  故事开始的时限蛮长了,需要追溯到几年以前。
  那个时候他方留学归国,法学博士,带了还不到十七岁的小未婚妻回乡看望父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都对其虎视眈眈,都想挖得他这块宝,以壮自己的力量。
  但是祖母骤然离世,本来要和小娇妻圆房的美事变成守孝三年。他当时并不惊慌,觉得三年就三年,他根基还未扎,芃儿年纪也还小,等他稳扎稳打先干出点业绩,到时候洞房花烛,更显美满。
  可是平地起风云,好友韩林凉匆匆从上海赶来,带回来一个棘手的消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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