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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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来一个年轻人,是老师的嫡传学生,站定在木窗前,态度温和问了句:“老师给你和傅容与定了婚事,你回去怎么跟谢家主交代?”
  谢音楼侧过极美的脸,眼睫纤长且翘,在下方还有一颗泪痣烙在雪肌上:“在豪门满城公子哥里,我和容与哥哥门当户对,是天作之合,爸爸会答应的。”
  “小观音,他到底哪里好,值得让你这般求下这门亲事?”
  “容与哥是这世上最好的——”回答年轻人的,是窝在屏风后打游戏的迟林墨,年幼的他是傅容与的小迷弟,短发蓬松垂在额间,睁圆了黑亮的眼睛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别狗眼看人低,容与哥是连祖父都恨不得当亲孙子宠的人,他没投胎到颜家,就算被老天爷恶作剧投到傅家去了……等将来掌权,你们见了他都得跪!”
  “墨墨,不能对师兄没礼貌。”
  年轻人倒不生气,还宠溺的揉了揉迟林墨的脑袋,耐心地解释,“我不是看低他,你说的没错,这豪门谁不知流传一句话:千金难买观音笑万物不及傅容与。”
  “不过。”下句看向了谢音楼,略有些为她姻缘忧愁:“他那父亲……”
  “傅叔叔以前很温和儒雅的。”迟林墨抢话说:“是容与哥的母亲生容徊时落下病根去世后,他才性情大变,开始嗜酒如命,喝疯了就打儿子,做生意投资失败也打儿子。认定容与哥和容徊是生来讨债的,要夺走他的一切……”
  随着傅容与逐渐长成少年模样,身高都快超过傅砚清,他就不敢再家法伺候,而是会变着法子去折磨年幼的傅容徊,又故意不弄出外伤叫人私下议论。
  有一次迟林墨去傅家玩,无意间偷看到傅容徊脖子被狗链锁着,等傅砚清酒醒解开后,他又会把弱小无辜的儿子抱在哄,亲自洗澡喂饭,俨然是一副慈父作风。
  这事,让迟林墨现在看到傅砚清都有点害怕,却不敢往外说。
  憋了许久,他脸憋红了才说出一句:“傅叔叔不会打小观音的,不然容与哥哥会弑父的。”
  ……
  谢音楼站在雨中,静静看着阁楼上十年前的自己抿唇微微笑着,这时候的谢音楼,已经得偿所愿为自己定了一门婚事,雨停后,迎来的是夏日炎炎。
  她和往常那般放学回家,穿着校服和百褶裙,细胳膊雪白的腿,路过街道,都是避着日光,稍微晒久了就容易热到发红。
  经过黄桷树下时,她看到被树荫笼罩的少年,他也穿着校服,只是略显得慵懒松垮,躺在掉了漆的木椅里,修长的腿搭在地上,一本书盖在清隽的脸孔,遮挡着刺目阳光。
  这是她必经之路,也是每次放学时傅容与来等她的地方。
  谢音楼脚步放轻,走到木椅旁边时,指尖悄悄地勾着那书本一扯,瞬间夏天炙热的日光从她身侧倾斜下来,照亮他的整张脸。
  傅容与从浅眠惊醒,缓慢睁开琥珀色的眼眸,倒影出女孩明媚模样,是他的一整个青春。
  那年,在黄桷树下。
  她望着少年最耀眼的笑,脸颊的几缕乌黑细发被热风吹散,红唇低语,说着这辈子,最青涩稚嫩的誓言约定:“容与哥哥,我会永远喜欢你的,等我们长大了……就谈恋爱好不好?”
  “现在,你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不可以跟别的姐姐谈恋爱,要等我。”
  “等我长大,十八岁生日时,我们就在一起相爱。”
  “等我到十八岁——”
  “等我到十八岁。”谢音楼唇齿间反复默念着这几个字,卷翘的眼睫颤抖的厉害,像是轻轻一碰就能易碎般,白皙的脖颈淌下汗,衣领一摸都是湿的。
  云清梨纤手覆在额头上,发现温度滚烫的厉害,略惊慌说:“怎么打了退烧针还是烧起来了,旎旎……她醒不过来。”
  秦旎走到沙发旁边,一遍遍地提醒着谢音楼回到现实里,叫着她名字。
  伴随着体温的升高,谢音楼这场烧,来得凶猛又毫无预兆,本能地抓住身前的东西,唇齿间溢出破碎音节:“傅容与……”
  秦旎细听出名字,侧头对要打医院救护车电话的云清梨:“你叫的来傅容与吗?”
  云清梨与傅容与相熟,叫是叫的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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