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花神挨个数,芍药水仙藏何处(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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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绝色图
  十二花神挨个数
  芍药水仙藏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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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差别……啊、没有男人!画上只有美女,没有与之相配的男人!”白芍终于摸着了门道,“就好像……就好像这些个人间绝色,皆是朽春笔脑中的憧憬,而在这俗杂的尘世间,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她们的美丽!”
  “的确,你看这些美人,或素或妖,或痴或笑,或掀起裙裾、含着手指头自欢自愉,或骑在玉势上扭腰摆臀、自陶自醉。可她们的身旁,皆是空无一人,仿佛独自一人登临了仙境似的,寂寞得很……”鹧鸪哨说到此处,又目含深意地瞟了一眼白芍,“但还没说到点子上。你瞧瞧,每一位美人身后的景中,都包含了什么?”
  “花儿啊……各种各样的花。这,有何稀奇?”临过百次花景的李四奎抢先道。
  白芍捧过书来仔细研究:“虽说花儿的形色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有几种我熟悉,我家的院子里就曾栽过。这一页,像是牡丹,花骨朵儿这么大……咦?这一页怎么是空的?……哈、这漂在水上的,必定是莲花无疑了!……这是什么花,我认不出来……”他将求解的目光投向鹧鸪哨。
  侠盗目露喜色,恨不得伸手揉揉兔头,夸一句:“果然孺子可教,今后就跟着相公我鉴宝了。”
  不过碍于有旁人在,他只好收敛些:“嗯,花的品种,确然是关键。十二花神,你们可晓得?”
  白芍和李四奎一起眨眼,显然是对此种新鲜说法,从未过耳。
  “以花来喻美人,这是从古至今的惯例。而十二花神,便是花中之魁,十二个月份中,傲然盛开的佼佼者。譬如这一月的花神,便是‘春到兰芽分外长,不随红叶自低昂’的滋兰。你瞧,这位美人正卧在兰花丛中,而夹在她腿间的花叶,就是兰花。”
  “哦……”白芍点头,“那二月呢?”他赶紧翻过一页。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这姑娘叼在口中轻舔的,就是梅花的香瓣。”
  “哇,鹧鸪哨你懂得真多!”白芍赞叹道,“那后头的呢?你一口气全说了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第叁页上的是桃花……万花之王,雍容华贵,国色天香。你说对了,第四页上的正是牡丹……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六月的花神是石榴。你瞧这姑娘,手中还握个石榴果,与她的胸脯比比哪个大呢,当然是她的酥胸更胜一筹……”
  说到此处,平胸的白芍,赏了鹧鸪哨一个白眼。
  鹧鸪哨不疼不痒,继续道:“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衬托着这女子的裸身,当个舒适的卧榻正爽。莲花自然就是七月的花神啦……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八月正是观紫薇的时节……风流直欲占秋光,叶底深藏粟蕊黄。共道幽香闻十里,绝如芳誉亘千乡。诶,九月里,不知是桂花酿的蜜更甜呢,还是这女子对着桂枝流的口涎更香……”
  鹧鸪哨又嘴欠,白芍恨不得淬他一脸唾沫星子,看他觉得甜不甜!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十一月,若是陶潜在世,看到这女子翘着硕臀,趴在他的东篱边,将菊花柄插-进后-穴里嬉耍,不知他还能不能悠然见得到南山呢?哈哈!”鹧鸪哨抬目慨叹。
  啧!男人……白芍那眼珠子都瞪酸了,心里头也有点酸。
  可随后,侠盗忽然换了正色,指着第十二页上、插在女子花-穴中的花道:“是这里不对。”
  白芍两腮鼓着冲天气道:“这里不对,难道还真要用后菊!你这个采花贼、混球,你犯浑也要适可而止,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
  他心里头隐隐有个声音在泛酸:难道,鹧鸪哨不仅摘雌花,他还好男风!他该不会,连菊花也要一块儿采吧!这可恶的采花贼,究竟登过多少人的瓦头!
  “不是不是,宝贝儿你别误会!”鹧鸪哨赶紧解释,“我不是说入花的位置不对,我是说花的品种不对。十二月的花神,本该是水仙。可你看这株狗尾巴草一样的破玩意儿,赖在画上够显眼,分明有狗尾续貂之嫌。你们再看这女子,论形貌姿色,与前头的姑娘们也有天壤之别。前头那十个,若是散花的天女,那这最末的一个,便是捧花的丫鬟。我怀疑,真正的蹊跷就在这里。若我所料不错的话……”
  二人屏息凝神,听鹧鸪哨落下断言:“那遍寻不着的一张谜图,便是本该出现在册本第十二页的美人像,像中所摹之女子,正是朽春笔的另一位红颜知己。而她的身边,一定装饰着水仙!”
  白芍和李四奎听完,颇有恍然大悟之感,可紧接着更大的疑团就来了。
  白芍蹙眉:“可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画在哪儿嘛……”
  鹧鸪哨嘿嘿一笑,合上画册,贴身收进怀里,一拍李四奎的肩头道:“这种能引来血光之灾的东西,就让我来替你收着吧。你放心,我拿走了这册画,这就好比在你身上贴了保平安的驱鬼咒,保准鬼影不会来扰你。”
  这种时候,李四奎也无言反对。世道乱,有命活着就好,反正朽春笔的这块招牌,今儿个肯定是沉了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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