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信:关于帝埃尔拉学院与席亚学术交流会 (10) 决定你是谁(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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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头绪的我开口问道,同时看向了身旁的欧库尔妲,但他却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只是有些尷尬地咬了咬嘴唇。看到这副情景,雅勃乐思忍俊不住,为我揭晓了答案。
  而我直到那时才知道,原来「碧思丹」是二阶时空魔法阵「思念附着」在贵族女性之间的俗称,效果是让施术者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得知对象所在的方位,一种类似指南针的概念。虽然是罕见的时空魔法,但由于「碧思丹」只能知道方位而没有确切的位置、无法区分复数对象,加上製作的成本太高,所以并没有得到太大的应用。
  「——而且啊,」雅勃乐思一边为我解释,一边饶富兴致地打量着欧库尔妲,「虽然『碧思丹』耗费的魔力很少,但要啟动它可是一点都不容易。你想想看,那可是时空魔法哪!就算只有二阶,这世界上也没多少人能唤醒它。
  「所以呢,当初发明『碧思丹』的人就把唤醒机制改成了两个限定条件:第一个条件是『赠与』,也就是必须要由施术者亲自赠与给施术的对象;而第二个条件呢——」
  我回想起欧库尔妲下午在房间里帮我别上胸章的场景,顿时有了答案,「——是血?」
  「答对了,就是『滴血』。施术者必须把自己的血滴到刻着『碧思丹』的物品上,才能唤醒这个魔法阵。」雅勃乐思点点头,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能发现这点,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这⋯⋯」我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把我们当成还没确认关係的情侣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我说得好像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样?
  不过,相较于在乎我的感受,雅勃乐思放在欧库尔妲身上的心思显然更多一些。
  「好啦,今天这样一闹也算是因祸得福,既然这小子明白了你的心意,以后这『碧思丹』就别再用了。」眼看被自己揭了底的欧库尔妲一直沉默不语,她开始温言安慰起这个「痴情女子」,「来,跟前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我叫欧库尔妲。」
  「欧库尔妲呀,我记得你是帝埃尔拉的安全人员对吧?帝埃尔拉向来是穆埃博雷邦联中最尚武的国家,从军的贵族也算不少。年纪轻轻就能被交付这么重要的任务,还有你的气质⋯⋯你应该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吧?还是说,你就姓帝埃尔拉?」
  「啊?不、不是,」或许是因为被误认成王族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被暗暗称讚了一把,欧库尔妲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否认道:「虽然以前和贵族联姻过,但我们艾斯巴达斯家并不算帝埃尔拉的贵族。」
  「哦?艾斯巴达斯?」听到这个姓氏,雅勃乐思坐直身体,将双手拢进袖中,先是朝我瞥了一眼,然后再次询问欧库尔妲——
  「那么,费埃罗・艾斯巴达斯是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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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你可以想像我们两人当时的心情吗?
  打从进到学院任教的那一天起,我的真实身份就被视为帝埃尔拉的机密。此时突然从雅勃乐思口中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再加上她那有意无意的一瞥,我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就是我不知何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骗你,当时我吓得差点连呼吸都忘了,好在我身边还有欧库尔妲,身为间谍这方面的前辈,他的表现可就比我沉稳得多。
  「费埃罗伯伯?大师认识费埃罗伯伯吗?」欧库尔妲轻快地问道,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了既惊讶又雀跃的笑容。由于他从小和我一起接受父亲的训练,此时表现出来的情感十分中倒也有七分真挚。
  「呵,看来你和他挺熟的嘛!」看到欧库尔妲难掩惊喜的表情,雅勃乐思满是皱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和蔼,「我刚才不是说,我觉得阿榭洛很像我一位帝埃尔拉的朋友吗?我说的就是你那个费埃罗伯伯了!」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了我,「怎么,阿榭洛,看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难道你也认识费埃罗?」
  听到这样的问句,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当然,鼎鼎大名的『大剑骑士』费埃罗・艾斯巴达斯,整个帝埃尔拉有谁不认识?」
  「喔?看来那个热血笨蛋干得挺好的嘛!」雅勃乐思抖了抖眉毛,呵呵笑道:「『大剑骑士』,嘿,听起来不错,不枉老太婆当年陪他练了几招。」
  ——「热血笨蛋」?
  想起记忆中父亲那爽朗到近乎幼稚的笑声,我不禁莞尔。而欧库尔妲显然把重点放在了后半句,她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难道,大师当年曾经教过费埃罗伯伯?」
  「也说不上『教』,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然后给了他一点建议罢了。」
  雅勃乐思说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开始为我们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三十多年前,雅勃乐思刚刚辞去「八臂」身份,成了王家研究院战技开发部的部长。在初任部长的那几年,每逢席亚学术交流会,她都会以瓦吉亚战技代表队指导教练的身份随队参加;而其中有一届的交流会,正好轮到帝埃尔拉主办。
  在雅勃乐思的指导下,连续三届,瓦吉亚都在战技项目以压倒性的三比零获得胜利;而穆埃博雷邦联代表队的成员虽然实力都不弱,但从未出现足以让她眼睛一亮的选手。然而那一年,交流战当天清晨,习惯早起的雅勃乐思趁着人潮还未聚集,一个人在帝埃尔拉学院中间逛,却被一个在练习场中独自挥剑的毛头小子吸引了目光。
  「——坦白说,他当时的实力非常普通,和我们瓦吉亚的学生完全没得比。」雅勃乐思瞇起眼睛,视线的焦点逐渐飘向远方,「但是,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人的剑里面同时看到那么多矛盾的东西。」
  「矛盾的东西?」我皱着眉头追问道。
  「没错。虽然还未臻完善,但他的剑带着确实磨礪过的锐利;但与此同时,他的剑却又像背负着什么一样的沉重。不仅如此,他的剑既透出一股坦然无畏的坚强,但又隐然有一种徬徨而纠结的挣扎——要说的话,就像是一隻毛毛虫,拼命想要破茧而出,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否羽化成蝶的那种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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