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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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走出老远了,黑大叔还探头出来,叫她不要耽搁,快点去镇上打听如何去三姐寨。
  她到了这里,知道还有最后一段不太远的路,反而不急了,从包里取出渔夫帽与太阳镜戴上,慢慢向镇街上走去。才转了个弯,踏上镇街的石板路,一座古典小桥便映入眼帘,随之潺潺水声而至。
  街上行人稀疏,她看小桥流人家,慢慢的走,慢慢的看,由镇头闲逛到镇尾,最后被一家咖啡馆中声嘶力竭的《死了都要爱》的歌声所吸引,站着静静听了一听,挺中意,于是慢悠悠走过去,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露天的太阳伞下看风景。
  今天游人不多,咖啡馆生意不是很好,吧台里的老板娘端上她点的咖啡,闷闷踱步至店门口,隔着一家米酒店铺,向再远一点的三妹土菜馆的漂亮小姑娘搭话:“四妹,今天又有外国团?”
  “对!”
  “你姐这里,今天生意还行?”
  叫四妹的小姑娘说:“没几桌人,不太好!”正拿着一本点菜单转圈子,回头瞅见街上一个驶着摩托车的年轻男子经过,开心笑,招手大喊,“哥哥,哥哥!”
  年轻男子听见四妹声音,一个急刹车,摩托车停下,从车后座放下一条脏兮兮的土狗,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才走过来,问:“看到小五的车子来了吗?”
  四妹笑说:“你来早了,他的车子要四五点才到呢!”
  年轻男子点点头,然后问:“怎么了,喊我有事吗?”
  四妹想起正事,忙把菜单塞到他手里:“今天带了个团,两个法国人,说话有口音,点菜听不懂!快来快来,帮忙点个菜!”
  年轻男子说好,叫狗门旁蹲着,不要乱跑,把手机塞到牛仔裤屁股后袋中去,咬掉笔帽,入内给客人点菜去了。
  客人是一法国夫妇,英语口音略重,但不至于听不懂。他俩点了红烧鸡块,交代不要鸡头鸡脚鸡内脏。四妹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但是两口子点完,却又找补了一句:“千万千万不要鸡爪子,我一想到它的脚从它们自己的粪便上踏过去时,简直全身恶寒……”挤眉弄眼,配合夸张的表情手势,表达出非常受不了的意思。结果因为多此一举,找补了这个说明,四妹反而云里雾里,搞不懂了。
  年轻男子帮法国夫妇点好菜,菜单交给四妹,出门招呼蹲守门口的狗时,一瞥之间,看到隔壁胜巴克咖啡馆门口的太阳伞下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女孩子身材高挑窈窕,一阵风过,吹动长发,更显动人,因此就多看了一眼。
  女孩子一头披肩长发,浅蓝色棉麻道袍里面搭一条吊带背心,道袍下面则是一条毛边热裤,一身打扮舒适随意,透着几分慵懒性感。这打扮,一看就是外面来的文艺女青年,本地人根本不会这样穿,更不会有她这个肤色。
  年轻男人去开自己的摩托车,喊狗爬上后座,脚都踩上油门了,还是回头,看那女生一眼,两条长腿直且白,镇上每天来的文艺女青年虽然不少,但那样的长腿却不多见。
  车子开出一段路,停下等前面一辆卡车过去时,再次回头,又看了一眼。太阳伞下,两条随意交叠的长腿白到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预测错了,应该是80章男主出现。骚凹瑞。
  第80章
  桃李一杯咖啡喝完, 看看时间,感觉可以出发了,遂向老板娘打听如何乘车去三姐寨。老板娘一听她报出的名字, 便笑了,纠正她说:“你地方名字肯定是听错了,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 但咱们那柯里这一带, 三姐寨是没有的,三者寨倒是有一个,隔壁三妹四妹就是三者寨子里的人。”
  咖啡的账结好, 胜巴克一时没了客人, 老板娘闲来无事,便亲自将桃李领到镇上客车的候车点,告诉她说, 三者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寨子,没有车直接到那里, 但是可以乘到西瓜寨, 到西瓜寨下来,再翻过一个山头, 走上一点山路,就到了。然后再三嘱咐, 说前不久发过一场洪水,附近村寨受灾严重, 到处都有积水, 路上务必要当心,云云。
  桃李道谢,重新戴上渔夫帽, 同老板娘挥手道别后,独自站在候车点,静静等候去往西瓜寨的客车。
  客车到点不来,时间还早,她反正不急,就吹吹风,看看街上行人与风景。这个镇子应该是汉族与少数民族的杂居地,来往行人中,各种服饰的人都有,不论哪个民族,男子大都黑而干瘦,少女多戴大耳筒,宽手镯,衣饰无一不艳丽,脸膛也黑,却明媚而美。
  桃李当街站了很久,看了很多少数民族的艳丽女子从面前经过,又被几个外地男游客搭讪了几句,站到腿都发酸时,终于看见镇那头,远远的有一辆破旧小客车往这边驶来。拎起脚下旅行包,才要过去,忽见有年轻男子以摩托车载着一条土狗从面前经过。
  狗是土狗,中等体型,原是白色,却脏成了黄毛,竟然和人一样,直立在车后座上,两只前爪努力地抱住他的主人,年轻男子的肩膀。镇上青石板地面不平,坑坑洼洼,摩托车开起来颠簸摇晃,那狗却一脸淡定,还有闲心看看这,看看那,欣赏欣赏行人与路上风景。
  桃李从前在其他地方从没见过狗也可以像人一样乘摩托车,觉得好笑,看着看着,没忍住,“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载着狗的摩托车街上好好的正开着,经过面前时,忽然放缓速度,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
  年轻男子刹车,伸长两腿,撑住车身,回头看她,目光自下而上,由她的腿看到脸上,有点不太确定地喊出她的名字:“桃李?”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他的声音,桃李有片刻茫然与失神。她从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和他遇见,若不是声音,光凭眼前形象,她根本都无法认他是从前的李上言。从小他都是比她还要白的肤色,就算踢球的那个时候,都没见他黑过,可在这里,还是没能抵挡住云南高原的紫外线,晒得同本地人一样,成了黑皮。不仅冷白肤色不再,便是形象,也同从前判若两人。
  这几年里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皮肤晒得墨墨黑,两边鬓角以及脑后头发剃的短碎,露出青色头皮,头顶却扎一根复古造型的毛糙小辫,左耳戴一枚钻石耳钉,右鬓头皮剃一个骚包闪电。更兼身上洗到泛白的牛仔衣裤,脚上一双破旧人字拖,一眼望过去,就是家道中落的落魄懒散的浪荡小痞子形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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