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llow ⓗαĩ𝓽ã𝔫gωô.cô𝓶(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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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诸伯然坐在那张沉重平稳的书桌后,双手握住,像一个平稳的叁角形,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男人,说,“这在人格障碍者里是正常现象,容易和抑郁状态混淆。”诸伯然在眼镜后的瞳眸停止移动,伸手,轻轻点了点桌面上的来访笔记,那是江鸾的心理分析档案。
  这些动作进行的期间,他的眼睛一直看在江猷沉,江猷沉也一直看在治疗师。
  治疗师的身体微微放松,斟酌道,“她偶尔,会用非常像抑郁状态的表现,来掩饰这些她看起来不存在的精神痛苦。”
  这个资质小有成就的青年声音,像一株慢慢迎着光开放的百合花,舒展开始时,总是平静、缓和。他还有一种基于治疗师素养铸就的,如心理学院外墙一样稳定的宽容。
  江猷沉看到诸伯然开放的态度,差点下意识开口,她没办法陈述自己如何难过,甚至比叙情障碍还严重一点。
  就像诸伯然也没说,他看得到那痛苦是如此无边无际。
  3.
  窗外细密的雨小了,已经几乎听不见雨声,她也像刚从外边大雨里回来,浑身湿透,头发粘着汗,双目无神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
  她只隐约记起手术室的冰冷,但江猷沉穿手术服出现在那,打着麻醉的她,以为自己精神分裂,哥哥远在美利坚才对。但医生护士给他让位,江猷沉给她穿袜子。她切实感到了,他手掌握住自己脚心的感觉,那热度传递过来,溢满整个冰凉的脚底。
  赤脚踩在岩浆上一般。
  在医院,她唯一可以得到满足的诉求就是打电话。
  她打电话给江猷沉,想问,哥哥你是不是在北京。哥哥现在在北京或是中国的话,那之前出现在手术室的确实是他,而不是自己的错觉。
  江猷沉接电话,声音干且哑,“怎么了?”
  江鸾说,“您在睡觉?”语气变得难以捉摸。
  “嗯。”他忽然深呼吸了一下,像从睡梦醒来时提起精神,伴随着微微清嗓子的声音,还有从床铺里起来的声音,“吃午饭了么?医院给你吃的什么?”
  江鸾沉默了片刻,然后如是回答。
  江猷沉“嗯”了,似乎彻底放心了。
  他彻底放心,江鸾知道,什么东西又要断开了。
  “江鸾?”
  “嗯?”
  “你刚才在发什么呆?我再说一遍,”江猷沉声音非常平静,“你的治疗师在等你,他不会转介你。”想了想,他又说,“这是我和诸伯然医生共同的想法。”
  “我在手术台梦到了你。”她忽然笑道,“哥哥,我应该给精神病院主治医生还是诸伯然说?我似乎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
  那边沉默了半响。
  江猷沉仔细地听着,她叫诸伯然不叫医生,直接叫名字。
  “那是我给你穿的袜子。”
  江鸾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子,“不可能,你在——”
  江猷沉笑了笑,语气带一种强烈的安抚,“我当时在新加坡,正和人谈合同。聪明孩子,下次打电话给我之前,你先让医生帮你查查新闻?”在江鸾应声之前,他又说,“我接电话一听,就听说你差点砍断自己画画的右手。”
  “……”
  “可是那颗子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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