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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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难消失在楼道,白宵刚崴了一脚的地方肿了个包,下楼极其地困难,特别是还穿着高跟鞋,她好不容易走到二楼和叁楼之间的平台,刚要拐过弯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拽,她刚低头便被硬生生拔了高跟鞋,重心不稳啪地就往后一摔,菜刀当即脱手,乒铃乓啷地往地上一掉。
  她睁眼只见桓难趴在台阶上拿着她红色的高跟鞋冲她笑。
  “我都不知道你有那么爱她。”
  ……
  桓难发现门被风给带上了。
  他叹了口气又折回去,往白宵裤子口袋里掏钥匙,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突然哼起了歌,我能够捉到月亮,我将用无数的梦,撑起无数的桨……
  打开了门,里面没开灯,但月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他不是很需要光,他生来不信什么鬼神,所以就摸着黑走了进去。
  他坐在零散的因果旁边。
  他说,我好嫉妒你。
  她不说话。
  他说,我妈不会为了我去杀人。
  她说不了话。
  他伸手,在地上找着她的手,想牵着她说说话,但是却只摸到了她湿漉漉的长发。
  他有些恍惚,总是闪过她的脸,但却都没有了五官,全被削平了。他想去摸她的脸,但她的脸已经被他吃光了,他突然有些反胃,捂着嘴干呕,酸水和一些肉糜反了出来。
  他的手指并没有多一根。
  是,她死了。
  再也不可能长出来了。
  他没有子宫,他生不出她来,能生出她的只有白宵,而她只能被生出来一次,而这一次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他突然哭,去摸着她的残肢,把它们都搅在怀里。
  他摸着她湿漉漉的长发,他想起他被陈敏赶出家门之后下起了一场暴雨,他在公园的滑滑梯遇到了一身湿漉漉的因果,她像一只小猫一样钻在滑滑梯的管道里。他们躲去了滑滑梯下面,用一件外套裹在一起,她好像发烧了,一直说胡话,蜷在他怀里,一直一直喊他:
  “妈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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