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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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开源呼吸渐渐重起来,喃喃唤了一声:“祝意。”
  他昨夜睡得早,因为放纵的足够彻底。
  祝意屏息听了片刻,只能听到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他做噩梦了。
  这段时间常有的事情,祝意侧身过去轻轻拍他的后背,北开源猛地睁开眼。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段时间。
  “你做梦了,”祝意想开灯,被北开源制止住了。
  祝意没挣开被他抓住的手,静静地问:“梦到了什么?”
  北开源有点愣,似乎沉浸在梦里,一时间不能回神。
  祝意去掀被子,刚一动,北开源就将他另一只手也拉住了。
  “别走,”他抓的很紧,黑暗中额角的汗丝未消,“你去哪里?”
  他手劲有点大,祝意依旧没挣脱,缓和道:“去给你倒水。”
  “我不喝水,”北开源重复道,“你别走。”
  祝意看了他几秒钟,整个人松了劲儿,侧头看着他安抚道:“我不走。”
  黎明时刻的天色仍旧黑成一团,秒针片刻不歇,静静地转。
  寂静中北开源的呼吸渐渐平缓,变得有规律起来。
  他轻轻地说:“我梦到那晚了。”
  祝意跟着回想,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记不清细节,就连疼痛都跟着淡忘,只记得那晚天有些阴,将海面压的很低。
  北开源的眼眶或许红了,在昏沉里看不清:“我喊你不要去甲板,你听不清。医生跟我说,抢救失败,让我节哀……祝意,我真的很怕。”
  轮船上那段监控他反复看过多次。
  从一层的温泉池,到甲班观光区,三十二米的距离,中途祝意停顿过两次。
  一次从温泉里出来,他站在岸边,吃下了两颗早有预谋的布洛芬。第二次在通道门边,他从桌子上拿了一样东西。
  最初北开源以为他拿的水果或者酒杯,因为那动作太随意了。后来才发现是切牛排的刀。
  这段录像就像祝意手上不肯修复的伤疤。
  他每次看到都会心悸。
  那短短一条路,他永远都不能体会他当时心内的彷徨与决绝。
  北开源太怕了。
  他反反复复回想,只要做噩梦,全都与之相关。
  祝意动了一下,抬眼望着他:“我想抱抱你。”
  北开源确定了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犹豫着松开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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