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 第2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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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摘窗上糊着细纱,人影透进来,一高一矮,分明是两个。
  武崇训推她,瑟瑟鼓着嘴咕咕哝哝,翻个身又眯着了。
  她是个热身子,睡觉不穿衣裳,就要前胸后背贴着细洁冰凉的丝帛,方觉畅快,生完了阿漪受了寒凉,才老老实实穿齐整了睡,所以他也不怕她着了风,只管勾起两边帐子,顿时亮如白昼,打得她闭不住眼。
  “——表哥干嘛?!”
  瑟瑟寒着脸,两眼瞪得圆溜溜,不满地问。
  武崇训指外头,“女史等你呢。”
  她懵半刻,一骨碌爬起来,瞧武崇训穿戴齐整了,就剩头发还披着。
  “豆蔻!进来梳头!”
  廊下久候的一众人等方鱼贯而入,点香的,端盆的,捧毛巾靶镜的,径自分成两溜,各顾各的一摊活计,司马银朱随在最后,踱到跟前便问。
  “见你四叔,想穿什么?”
  脸上一副骄傲模样,真是久违了。
  瑟瑟很爱惜她重整旗鼓的劲儿,振奋道,“女史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实则她早就不是女史了。
  司马银朱摆摆手,意思叫她尽快,背着手慢慢转到边上去了。
  “嗳……”
  武崇训坐在镜前冲瑟瑟勾手指,笑着揶揄。
  “你多久没骑马了?待会儿出去,女史一鞭子没了人影,你怎么办?”
  瑟瑟脑子里还犯迷瞪,反应不过来。
  武崇训道,“我教你,相王府不远,就贴着东宫,不过这时候已是晚了,往常朝会前,相王总要先去雍州牧衙署吩咐几桩事,再从衙署进宫早朝,你要跟丢了女史,就去衙署等她。”
  瑟瑟听得头大,好家伙!三更竟还晚了,那不等于没睡?早朝多少人抹着眼泪儿听会,后排跪坐着能睡着,四叔还要往前插别的差事干。
  “衣裳还没换呐?”
  司马银朱在窗子底下叫唤起来。
  瑟瑟浑身一凛,“快快!我也穿那个,胡服短打,上衣过腰就得了。”
  武崇训占了大铜镜,银蕨便捧靶镜来给她照,小丫头端来大红海棠漆盘,里头胭脂眉粉七八种,躬腰等着她挑。
  瑟瑟想着黑灯瞎火,她一人不能又举灯又骑马,万一跟丢了真是麻烦,发狠道,“别抹粉了,给我梳头,抓个攥儿,插根玉簪。”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说愣了,瑟瑟向来爱惜容颜,唯有坐月子时伤了心不肯打扮,过后好起来,便心疼开了封的青黛不复新鲜,这回竟肯素面出门。
  武崇训在镜中微笑,瞧她果然三两下穿戴了,跟着司马银朱便走。
  丹桂早牵马候在外头,跟前还有个人,正是颜夫人的侍女银蝶儿。
  一模一样三匹高头大马,健壮而黝黑闪亮,雄赳赳昂着颈子,见人来,便急不可待地把蹄子踏上阶梯,啪踏踏,啪踏踏,催她快些。
  银蝶儿一翻身上去了,瑟瑟心里发怵,踩着上马石迈不开腿,丹桂来扶,司马银朱已坐稳了,折起马鞭指着她问,“你的青金马,你不敢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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