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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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还给我吗?”
  “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可是它是谷仓的猫呀!小宝贝,它可能不想待在屋子里。”
  “它喜欢我。”
  斯佳丽只好迁就了女儿。反正小黄猫抓伤猫咪,猫咪跟它在一起显得十分愉快。让她留下小黄猫有什么关系呢?斯佳丽将两个小东西安置在她床上。我也许最终会惹上一百只跳蚤,但生日毕竟是生日。
  猫咪舒服地贴靠在枕头上,沉重的眼皮倏地张开。“等安妮把我的牛奶端来时,我要让我的朋友喝。”她的绿眼睛又闭上,沉沉睡去。
  安妮叩了叩门,端进来一杯牛奶。等回到厨房后,她告诉其他人,奥哈拉太太不知怎么回事,一直笑个不停,口里说了些什么猫啊牛奶的。玛丽莫兰说,如果有谁想要知道她的想法的话,她认为那个小女孩需要一个正经一点的教名,愿神保佑她。三个女佣和厨子都在胸前画了三次十字。
  费茨太太在厨房上方的走廊听到底下的谈话,也跟着画了十字,默默念了一句祈祷文。猫咪很快就会长大,无法全天价受到保护。人们害怕被仙女调换过的小孩,而人们害怕什么,就会千方百计地加以毁灭。
  在巴利哈拉镇,母亲们正用泡过白芒根的水替小孩洗澡,据说如此可保护小孩,不受女巫和妖精侵犯。
  号角声响起时,斯佳丽正在训练半月,她和半月都听到号角声和猎犬的吠声。附近某个地方有人在打猎。而且依她的推测,瑞恃可能跟他们在一起。她骑着半月跃过巴利哈拉的三道沟渠、四道树篱,但这种感觉仍和打猎不同。隔天她立刻写了封信给夏洛特蒙塔古。
  两星期之后,三辆运货马车吃力地爬上车道,运来了蒙塔古太太房间的家具。这位太太带着贴身女佣乘坐的漂亮马卒紧跟在后。
  她的卧室和起居室在斯佳丽房间附近,她交代了家具摆设的位置后,又把整理行李的活儿留给了她的女佣。“我们可以开始了。”她对斯佳丽说。
  “我看我也不用待在这里了,”斯佳丽抱怨道。“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签发一张张的巨额银行汇票。”她对猫咪的小黄猫奥克拉斯说。奥克拉斯在爱尔兰语里是“饥饿”的意思,是厨子在盛怒之下给它取的,奥克拉斯不理睬斯佳丽,但她没有其他说话对象,夏洛特蒙塔古和费茨太太在任何事情上都很少征询她的意见。她们都知道应该如何布置管理大公馆,她却不知道。
  而她对那些事也不太感兴趣。从小到大,她所住过的房子大都是原本就已经存在的,她从没想到过要去改变。塔拉就是塔拉,佩蒂姑妈的家就是佩蒂姑妈的家,尽管佩蒂姑妈的家有一半是属于她的。她只对瑞特买给她的房子下过功夫。她曾买过最新式、最昂贵的家具饰品,曾为它们而高兴,因为它们证实了她多富有。房子本身从来没有带给她喜悦,她对它几乎视而不见。就像她没有真正看清过巴利哈拉的大公馆一样。夏洛特蒙塔古说是什么十八世纪帕拉弟奥风格,老天!那真有这么重要吗?斯佳丽在乎的是土地,因为它的富饶和庄稼,还有镇changeling,西方民间故事中被仙女调换后留下的又丑又蠢的怪孩子。
  子,因为它的租金和服务设施,更重要的是,没有其他人,连瑞特也包括在内,拥有自己的城镇。
  然而她也明白,一旦接受别人的邀请,就有义务回请人家,但她住的地方只有两个房间稍有装璜,她怎么能请人来呢。亏她运气好,夏洛特蒙塔古要替她装修大公馆。她还有更感兴趣的事要做。
  有几件斯佳丽认为要紧的事她固执己见。猫咪的房间必须紧靠斯佳丽的房间,不能随奶妈住在育儿室;斯佳丽要自己管帐,不请地产管理人。除此之外,夏洛特和费茨太太尽可放手去做。花费的数目虽然多得令人咋舌,不过她先前承诺过让夏洛特全权处理,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她现在对金钱的态度,已不像从前那么看重。
  于是斯佳丽整天躲在地产办公室里,猫咪则把厨房当作她自己的避难所、任由工人们在房子里做了好几个月的装修活儿,整天乒乒乓乓,臭味熏人,花费昂贵却不知干了些什么。斯佳丽至少还有农场要经营,有身为奥哈拉族长的责任要轻。而且她还得去买马。
  “我对马所知甚少,或者说一窍不通,”夏洛特蒙塔古说。这句话使斯佳丽扬起了眉毛。她还以为夏洛特是万事通呢!
  “六匹猎马!我的妈呀!夏洛特你说的那些起码得花五百多英镑呢!”斯佳丽大声嚷嚷。“你疯了!”随后又把声音降低,恢复常态,她知道对蒙塔古太太吼叫只是徒然浪费体力,那个女人根本不在乎。“我来教你一点马的知识,”她口蜜腹剑地说道“你只能骑一匹,成对成组的马是用来拉车或犁田的。”
  和往常一样,她又输了。所以她才不想争论要不要请约翰莫兰帮忙,她对自己说。但是斯佳丽知道其实她早就想找个借口去找巴特。
  也许他有瑞特的消息。第二天,她骑马前往邓桑尼。莫兰很乐于帮她忙,他会替她找到全爱尔兰最好的猎马“巴特,你有没有你那个美国朋友的消息?”她希望这句话不至于太唐突,她等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出口。约翰莫兰甚至比爸爸和贝特丽丝塔尔顿更能谈马。
  “你是指瑞特?”一听见他的名字,斯佳丽的心里立刻翻腾起来。
  “是的,他比我勤于写信。”约翰指着桌上堆得零零乱乱的信和帐单。
  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说到正题儿呢?瑞特怎么样了?
  巴特耸耸肩,转身背对着桌子。“他决定骑那匹向我买的小雌马参加查尔斯顿的赛马会,我告诉他小雌马是养来参加障碍跳栏的,不能参加平地赛马,但是他执意认为它的速度可以弥补所有缺点。恐怕他要大失所望了。再过三、四年,也许可以证明他是对的,但是别忘了它母亲的血统——”斯佳丽不想再听下去,约翰莫兰可以一路细数那匹马的血统一直上溯到诺亚方舟的时代!他为什么不谈谈她想知道的事?比如瑞特快乐吗?有没有提起过她?
  斯佳丽看着年轻的从男爵认真且生气勃勃的脸,也不忍心苛责他了。他自有其独特的风格,也可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约翰莫兰的生活全绕着马打转。他是个有良心的地主,关心他的地产和佃农。不过育种的马厩和训练赛马的圆场才是他真正的热情所在,其次便是在冬天骑他为自己所保留的最优秀的猎马去猎狐。
  也许马匹使巴特的爱情悲剧得到了补偿。他的意中人叫格雷丝黑斯廷斯。在他俩还都是孩子的时候,她就赢得了巴特的心,巴特对她一往情深。但是她后来嫁给了朱利安黑斯廷斯,至今已快二十年了。
  在爱情上,约翰莫兰和斯佳丽同病相怜。
  夏洛特蒙塔古还告诉过斯佳丽一个“全爱尔兰人”都知道的事实——约翰对有猎夫企图的女人都具有相当的免疫力,因为他没什么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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