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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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徐锦华仰望着徐锦程,哀叫道:“妹妹、妹妹快要叫人欺负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徐锦程厉声喝问,“谁敢欺你?”
  “还不是、还不是二妹……”徐锦华将这些时日,徐锦瑟如何大出风头、如何讨了魏氏欢心一一道来,更将那日陈景政之事添油加醋了一番,暗指徐锦瑟背地里设计了这件事,让自己和徐锦秋都着了道。又借机挑拨,引得母亲对她生隙,伤了母亲的心。最后更借着生病,装成疫症出了府去,叫母亲为了补偿她,连那安阳的庄子都送了过去。为着这事,母亲病情加重,她才不得不匆忙去庙里祈福,希望母亲早日康复。
  这一番是非黑白颠倒,将徐锦瑟说成了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之人。说到动情之处,更是声泪俱下,哽咽不能言语。
  徐锦程捏着眉心,他对这些庶妹一直不甚关心,对徐锦瑟的印象也仅限于为数不多的见面中,安静寡言、颇懂进退的模样了。
  若事情如徐锦华所言一般,自己这二妹……倒真似个祸害了。
  只是,这二妹从小在府中长大,若有这般心机手段,缘何从前未露端倪?此事尚需斟酌。倒是那陈景政竟敢觊觎徐家女眷,还私闯后宅,真是好大胆子!父亲碍于与陈家交情不便出手,他日若有机会让他见着这登徒子,定然不会放过!
  徐锦程在心中发狠,落在徐锦华眼中却觉得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想到大哥一向不屑理会这些小女儿间的争端,一时有些气郁。
  她抬头看去,只觉黑暗中徐锦程的身形格外高大。此时房中并未点灯,却也不怕露馅,遂狠了狠心,朝他膝上一扑,痛哭起来。那眼泪不一会儿便打湿了衣裳。
  徐锦程对这妹妹到底也是疼爱的,见她哭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不由安慰道:“母亲一向疼爱于你,不至为别人同你生隙。你只同母亲辩说分明,定然无碍。那陈景政欺我徐家至此,若是见到,我定会教训一顿。至于二妹,我会多加注意。你且放宽心,若她真欲害你,我定不饶她!”
  这便是承诺会替她撑腰了。
  徐锦华却不甘心,只想徐锦程立时出手,狠狠教训徐锦瑟!
  徐锦瑟害她至此,竟还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回了府里!这叫她如何甘心?她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绝对不会让徐锦瑟好过!
  徐锦华想起自己托词祈福,悄悄去了庙中医治,其间受了多少苦痛才终于痊愈,却在脸上、身上都留下了再也无法抹去的疤痕,便恨毒了徐锦瑟!恨不得自己当日所受之苦,十倍、百倍的还到徐锦瑟身上!
  而徐锦程——这在家中素有威严的大哥,却是徐锦瑟的亲哥哥!想到徐锦程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疼爱、对自己的另眼相看皆因自己是魏氏所出、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之故,徐锦华便不寒而栗。恨不能立时挑拨得他们兄妹相残,这世上再无徐锦瑟此人,自己方能心安。
  这念头令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浑身战栗起来。徐锦程却以为她是委屈到了极点才会如此,安慰般的拍了拍她。
  徐锦华又是一阵痛哭,逼着徐锦程做下保证,一旦发现徐锦瑟不轨,便要立即替自己出气,方才罢休。
  对这结果,徐锦华虽不甚甘心,却也知她这大哥一向不爱沾染后宅是非,能做下如此承诺已是不易。
  至于日后……她自然有办法,让大哥“发现”徐锦瑟的不轨之处。
  黑暗中,一抹狠厉之色浮现在她眼中。徐锦华立即低下头,没叫徐锦程发觉任何异样。
  待徐锦程走后,徐锦华独自静坐屋中。房中并未掌灯,浓重的黑暗围绕在她的四周,几欲噬人。
  突地,轻微的叩门声响起,司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天色已晚,是不是先奴婢把灯点上?”
  徐锦华蓦地抬头,脸上表情一瞬间扭曲起来,但她旋即深吸口气,放稳了声音,道:“房里的炭盆还没点上,你和侍书先去拿些炭来,回头再点灯。”
  明明前日才从公中领过炭,小姐说近日有些气闷才没叫她们点的。此时若想用上,根本不必再领一次。司琴正要开口,却被侍书扯了扯袖子,拽了出去。
  “小姐这是想独处呢。”待走得远了,侍书才小声提醒道,“小姐说什么,咱们只管照做便是,不然少不得又要受那皮肉之苦。”
  想起徐锦华最近的暴戾,司琴不由打了个冷颤。不再言语,跟着侍书一同去领炭了。
  两个丫鬟如何说话,徐锦华并不关心。一听到她们走远,她便摸索着走到妆台前,拿了粉盒便往脸上搽粉——那一番哭诉,眼泪早将脸上的厚粉冲刷得斑驳不堪。只房中昏暗,徐锦程又对这些女子妆容之事不甚了解,才未发觉异常。
  若是让司琴点了灯,她这脸便再藏不住了。
  徐锦华哆嗦着手,往脸上一层一层搽着粉——这般狼狈的样子、这般难堪的样子,不该是她徐锦华!她才是徐家嫡长女、是安国公府嫡支所出、高高在上的尊贵女儿!
  而她,一刻都不会忘记,是谁想要夺走这一切、是谁害得她变成这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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