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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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后背已经贴在柔软的床垫儿上了,他硬着头皮仰起上半身,颤颤巍巍地扶住贺六爷的肩。
  方伊池问:“六爷,您这是……”
  “看伤口。”贺作舟把他压回去,坦坦荡荡地分开双腿,欺身靠近,不仅看见了淡红色的伤绝,还瞧见了很多早就想看的春光。
  方伊池生得纤细,哪儿哪儿都秀气。贺六爷瞧一眼,他腿根儿边的皮肤都开始泛红。
  像一汪春水,忽然泛起涟漪。
  “看上去不会留疤。”贺作舟嘴里倒还正经。他将方伊池身上湖蓝色的旗袍慢条斯理地往上卷,手指在绸缎似的皮肤上若即若离地游走。
  方伊池蒙了。
  他做服务生的时候,不是没被摸过屁股,但是还从未被人侵犯到如此地步。
  要说不抗拒,那肯定是假的,就算动手的是六爷,他依旧想要挣扎。
  但方伊池强忍着没动。他想:自己是要攀高枝儿的人,既然在饭店里扶了六爷的鸟,那么如今把自个儿的鸟交给六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问题是六爷并不去碰他的鸟,而是俯身,仔仔细细地打量圆形的疤:“当时疼吗?”
  被烟头烫怎么可能不疼?
  方伊池却笑了:“总好过被灌酒。”
  烫伤的痛只在一时, 醉酒难受起来那是一整宿一整宿地吐。
  贺作舟闻言,不再说话,片刻后忽而将脸轻轻贴在他腿根边儿上。
  方伊池跟着猛地一颤, 双腿不由自主地并拢,细嫩的皮肤被胡茬戳得又麻又痒,贺六爷却没有别的动作了。
  贺作舟房里的大床还是旧式的,上头不伦不类地挂 了新式的窗幔,大约是本人也不喜欢,所以用绳子捆起来,全部搁在了床顶。方伊池这么躺着,只能看见雪白的纱在微风中晃动。
  静下来以后,他开始能听见窗户外细碎的声响:有一只鸟在唱歌,有几只猫喵喵叫着从廊下经过,还有由远及进的脚步声。
  是万禄。
  “六爷,您要的热水。”万禄拎着热气腾腾的水吊子,站在门前并不进来。
  贺作舟闷闷地笑了两声,起身刮了一下方伊池涨红的脸颊:“哆嗦什么呢?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说罢,当真起身往屋外去了。
  方伊池被贺六爷贴过的腿根一阵冷一阵热,都麻了。他盯着贺作舟,看融融的光顺着男人笔直的腰杆滑落,眼睛被绣着翠竹纹样的屏风晃出几滴泪,忽而翻身缩进了被子。
  贺六爷的被子上也有股子淡淡的柠檬味儿,方伊池恍恍惚惚地蜷着,还是觉得这气息有点熟悉,像是梦里闻见过。
  在哪儿呢?
  他缩缩脚趾,翻了个身,听见六爷和万禄在外面说话。
  声音有些含混,听不大清。
  “这水烫着呢,去跨院拿个汤婆子灌上吧。”
  “天冷,人家都用着呢……哪有……?”
  方伊池听着听着,竟然迷糊起来,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见如潺潺溪流般流动的阳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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