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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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跟着迅速爬起,很是冤枉的质问道:“喂,你怎么又打我?”
  宛遥被他这么一问,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顷刻涨得整张脸通红,“谁、谁让你刚刚……”
  项桓憋屈得不行,“这又不关我的事,男人的正常反应好不好,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对面的女孩子却更加说不出话来,面颊烫得像是被烧熟了一般,最后一埋头,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宛遥!”
  他正准备追上去,蓦然想起药箱还在原地搁着,只得飞快折返,先把箱子背在肩头。
  怎么又生气了。
  项桓在后面叫她:“宛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
  咸安三年的正月。
  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军情连夜冲入帝都,风驰电掣地驶进大明宫,很快,皇城内外宫女太监皆纷纷议论起来。
  床榻上的皇帝隔帘听完羽林卫的禀报,细长的双眸竟少见地睁大些许,“你说袁傅病逝了?”
  “消息可靠吗?”
  跪在外的侍卫颔首说是,“燕王亲自吊唁,辍朝三日以示哀思,错不了的。”
  沈煜闻言好似如梦初醒,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掌心拍在膝盖上,缓然颔首:“好。”
  他重复,“好啊。”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羽林卫遂领命告退。
  门扉“咿呀”合拢,寝殿内随之沉淀下来,宫灯的光透过纱帘显得朦胧模糊,那张挂在墙边的太后画像如笼于轻梦之中。
  沈煜独自坐了一阵,他像是把这个消息含在嘴里,仔仔细细的品味许久,然后才开始笑。起初是几声轻笑,渐渐地放肆癫狂,近乎用尽平生力气。
  沈煜撩开纱帐,大步走向那幅端庄清冷的画像前,他伸手过去,却在将要碰到之际又缓缓收回,只带着些许苦尽甘来的笑容,冲着并无生气的画纸殷殷道:“娘,儿子替你报仇了。”
  “您在天上看见了吗?”
  “儿子替你报仇了……”
  满殿的宫人鸦雀无声,习以为常地低眉顺眼,视而不见。
  唯有老宫女掖手站在门边,远远地望着那幅画像,好似隔了数十年的光阴与旧主相见,连她这样与世无争的人,竟也生出一丝欣慰与感慨来。
  年轻的帝王坐在案几前絮叨且亲切地说着话,好像那不是幅丹青图而是真实存在的,大魏国敬德皇太后。
  寝宫的门让人从外叩了两下,伺候的内侍把耳朵贴上去,静听半晌才恭敬地出声打扰。
  “陛下。”
  “杨将军求见。”
  沈煜那张脸转换得极快,从一个乖巧听话的孝子形象瞬间变作了不苟言笑的一国之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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