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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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桑广,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那就是世子申彻的母舅,一开始奉命驻昌城。可惜他判断失误,还累及来援的中军,致西邑被夺。
  事后章夙请严惩,桑广不但重重被记上一笔,还便贬了职。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申彻登时面色大变:“不过哨兵疲乏,勘察有误罢了。”
  “哼,人人都马不停蹄,岂有他一人麾下失误?”
  申彻大怒:“桑广这边的粮草俱是从平县仓临时调拨,数量有短品质还次,哨兵不能饱腹还疲乏,岂可相比?!”
  这次西河王进军,共设两个粮草大营,一个就距离邓州四五十里,在平县;而另一个设在岵岭南麓的卞邑,距离邓州足有二百里,已远离邓州的管辖范围。
  表面看两个粮草大营是一样的,但其实不然,一虚一实,前者虚,后者实。
  西河王貌似对楚源信任器重,但到底新投来,不可能彻底放心的。粮草之事太过重要,他宁愿放远点多费功夫。
  但只设卞邑就显得太过刻意,影响并不好,于是就在平县多设一个。这平县粮草大营看似一样充裕,但其实都是障眼法,虚的。
  日常大军所用粮草,一个营给一半,但其实平县量少品质还差,不过做做样子。
  也是申氏兄弟逐渐势成水火,这手下的人也斗得厉害,桑广太嚣张,得罪了章夙一个亲信,这人便出手给了桑广一个教训,才有这平县仓临时调拨粮草之事。
  但这人心中有数,虽数量略短品质差,但远不至于不能饱腹,可桑广现在是直接就赖这个了。
  听的多了,难免记下,申彻气极之下,直接脱口而出。
  章夙眉目一凛,厉喝:“噤声!”
  此乃军中绝密,怎可在外宣之于口?
  实则那个私自用粮草教训桑广的心腹,已经被章夙呵斥过了,大敌当前,他不允许谁在粮草上动手脚。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嫡兄竟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说了出来,他极怒,厉喝一句,又立即左右扫视。
  他并未看到楚治。
  但实际楚治脚下已微微一顿。
  他刚巧走到城楼之后了。
  这距离其实有些远,但刚才申彻的声音却颇大的,他天生耳朵灵敏,顺风能隐隐听见。
  当下心脏狂跳。
  同时手足一阵发冷。
  他知道自己听到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有大利有大弊,而弊端就在眼前,一个弄不好,他怕要被灭口。
  楚治余光已瞥向身侧的西河驻兵和自己的亲卫,见人人神色如常,未见异常。他心一定,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天生听觉过人,他才隐隐听见,身边的人应不能。
  他心定了定,脚下却丝毫未敢犹豫,继续保持方才的节奏两步绕过城楼,见不远处的申彻章夙,面上微露讶异,忙上前见礼。
  章夙扫了他两眼,“楚将军无需多礼。”
  不熟,寒暄两句,楚治便退下,由此至终他神色自若,不疾不徐按原来计划下城头回府。
  章夙扫了他背影一眼,又望了望城楼那一角。
  谭思目测一下:“这么远,他应是听不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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