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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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惯有风气,红杏出墙的女子会被丈夫脱光羞辱,拿鞭子抽打,于是当她回到衙门,见了宏煜,便自觉脱去衣衫,跪在地上认错。
  “这是干什么?”宏煜懒靠在榻上,眉眼带笑,没打算跟她动手,也没有半点恼怒的颜色,目光游离在她全身打量,饶有兴致:“哟,沈彦下嘴够狠的,这么多印子呢。”
  秦丝原本哭着,一听这话颤了颤,大约也觉得难堪,手指摸索衣裳,挡住身前大半风光。
  宏煜挑了挑眉:“沈彦跟我开口要你,你自己怎么想?”
  秦丝冷笑:“你把我当成物件是吗?”
  宏煜“啧”一声:“说什么呢,你怎会是物件,分明就是小淫.妇。”
  秦丝脸色煞白,红着眼眶用力望他。
  “生气了?”他觉得她肯定误会了什么,“小淫.妇”若有三分嘲讽,那么剩下七分也是夸赞。他宏煜若想认真骂人,其恶毒足以令任何一个窈窕淑女与他同归于尽。而此刻他压根儿没有骂人的欲望,真的,苍天作证。
  “我知道,你在我这儿受了冷落,爬上沈彦的床,排解寂寞,可以理解。”
  秦丝听完这话,一股恨意涌上心尖:“宏煜,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除了睡,我们之间还有什么?!”
  他不明所以地反问:“除了睡,难道你还有别的本事不成?”
  秦丝仿佛遭雷劈了一般,张嘴怔在那儿,呼吸滞住,羞愤难当:“你……”
  “我怎么?”
  她不敢骂他,憋得小脸涨红,红了又白,最终却冷笑起来:“宏煜,你今日这般轻视我,他日就等着后悔吧,我秦丝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沈彦比你强多了,你只是我其中一个选择罢了,得意什么?”
  宏煜身体稍稍前倾,手肘搭着膝盖,细细打量她,心想这才是他喜欢过的女人,看似娇花,实则暗里藏刺,当初动心,正因她身上有股劲儿,辣辣的勾人。只是这两年养娇了,惯出一些拖泥带水的黏腻,无甚意趣。
  “沈彦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宏煜道:“他虽无功名,但家底殷实,为人也很重情,你若嫁给他,不会过得太差。”
  秦丝半晌没作声,收拾好衣裳,起身拍拍手,若无其事地掏出手绢擦掉泪痕,轻哼道:“我可不敢想,娇娇跟了他几年,竟也无疾而终,你们富家子弟都喜欢这么玩儿是吧?”
  宏煜道:“沈家由老爷子和夫人做主,他们看重门户,娇娇出身不好,不可能嫁入沈府。你虽孤身一人,但祖上也算书香门第,父兄都是读书人,沈家二老绝不会怠慢你。”
  秦丝看了他一会儿:“话虽这么说……但我跟沈彦不过露水的恩情,图几日新鲜罢了,他未必打算娶我。”
  “是吗?我倒听说他这两年总觉得累,早想定下来,娶妻生子。”宏煜眉眼疏懒:“你也别把他想得那么随便,依我看,只怕当初在京城他就对你上心了。”
  秦丝不语。
  宏煜笑了笑:“就这么着吧,眼下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他道:“收拾好你的东西,咱们好聚好散,他日再见,还是朋友,何必撕破脸,你说对吧?”
  秦丝下意识张了张嘴,而他已经迈开步子从她身边跨过,绣着白鹤的霁色衣袂飘然而去,绕纱橱,穿厅堂,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说出门,却只是拐出自家小院儿,行过一处粉墙黑瓦的月洞门,来到县丞大人的居宅。
  宏煜从未入过此地,冷眼一瞧,那院门石墙上竟攀着郁郁苍苍的藤萝,走进里边,见庭内种了几根翠竹,并一株西府海棠,粉蕊错落,轻曼娇艳,花树下设有矮榻,引枕靠背具全,榻上摆着一方小桌几,赵意儿正歪在那里翻书。
  她散衙回来,换了在家穿的衣裳,酡颜之色,兰花暗纹,一把青丝半散着,手执书卷,袖子堆落,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胳膊,纤细娇嫩。
  宏煜素日傲慢,从不看人脸色,此番径直过去,就像在自家似的,并没有半点生分。扫地的婆子见了他,赶忙行礼:“大人。”
  意儿抬头一看,略吓着,竟呆忘了招呼。
  宏煜行至榻前,在另一侧落座,面无波澜地搁下手中折扇,问:“你方才找我何事?”
  意儿端坐起来,干咳了声,想到先前撞见的一幕,又听到那些话,显然是他被戴了绿帽,还被自己偷听了去,当真尴尬至极,一时便不知该说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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