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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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过了, 卫老太的岁数也一年比一年大了, 她对三个外孙可比当初对七个孙子好多了, 也就比疼卫添喜稍微差那么一点, 几乎不怎么发脾气了。
  叶家人清明过后就动身离开头道沟了, 在火车上耗了一天一夜,到蓉城后歇了一天,孙二英就把叶子夫妻俩撵去肥皂厂上班了,她让叶老头帮卫老太打理院子里的那些豆苗菜苗,自个儿则是帮卫老太带孩子,一有空就唠,老姐妹似乎要把这十多年没说的话全都加倍的补回来。
  年纪大了之后,人就容易念旧,卫老太同孙二英叨叨一天都不觉得烦,还亲自下厨做了蓉城这边特有的辣酱,给孙二英调饭吃。
  那红艳艳的辣酱瞅着就开胃,孙二英听卫老太把那辣酱吹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她自认为自家姐姐不会坑自己,便狠狠调了一大勺辣酱拌面吃,结果才尝了一口,她的眼泪就被辣出来了。
  仿佛嗓子眼里着了火一样,孙二英‘嗷’地一下从凳子上窜了起来,端起晾有凉白开的搪瓷缸子猛灌了好几口也没缓解多少。
  “姐,你这都是啥大酱啊,怎么像吃了火一样?你也不说提醒我一下,辣的我嗓子眼都快着了!”
  卫老太给孙二英端过一碗糖水来,道:“谁让你刚开始就调那么大一勺的?我在这儿吃了十多年的辣酱,每次都只敢放少半勺。你这好歹还是吃的我调制的辣酱,要是吃蓉城本地人调制的,更受不了。这辣酱里我加了糖,还加了点干豆子焖发好的酱和虾米酱,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刚开始家里那些孩子也都吃不惯,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一顿不吃就念得慌。”
  孙二英灌了一碗糖水下肚,舌头还有些麻,她看着那被辣酱拌出来的面,心生犹豫,不想再碰那让人眼泪直飚的辣酱,但内心深处还有一道声音,催着她再去尝尝。
  要不就尝一小口?
  尝完这一小口之后,孙二英没忍住又尝了一小口,一口接着一口,半壶水下肚,孙二英总算把那一碗辣酱拌出来的面给吃完了,她擦了擦嘴上的油,同卫老太说,“姐,你家的这辣酱多不多?多的话分我一点儿呗,刚吃的时候有点辣,可后来越吃越香,我回去做饭的时候稍微加一些,肯定提味!对了,你再炸大酱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自个儿也炸一些,叶子和他爸吃饭的口味都挺重的,这玩意儿给他们吃,他们绝对喜欢。”
  “成。”卫老太满口答应,“也就这几天便准备炸了,喜丫头前段时间打电话回来说,劳动节的时候回蓉城呢,让我提前炸点大酱,她要带回京城去。”
  “八个娃儿都在京城,一人一罐头瓶,我都得炸好大一锅呢,家里人也吃,起码得准备到五月端午的,等端午过了之后再炸一次,孩子们过暑假就能回来吃了,暑假让他们放开肚皮吃,临开学再炸一次,让他们带去学校,咱自个儿也炸的存上一些,吃到八月十五,到时候天气凉了,炸的酱能多放几天,咱再多炸。”
  孙二英不知道是乐得还是辣的,反正她合不拢嘴,“成,你们家人多,得多炸点儿,到时候喊我来帮你弄。”
  ……
  京城。
  京城电影电视戏剧学院为了辞旧迎新,将这次劳动汇演看得格外重要,卫光明男生女相,画上戏装戏装之后,掐着嗓子一唱,直接就把评委们给惊呆了。
  卫光明将与他对唱的人想成了白杨,还把自己代入到了亲姑身上,越想越气,感情调动得十分充沛,小嗓一开,他冲着对面那人就开唱,“相爷与我作了主,见强人气得我咬碎牙根。”
  “呸!”
  惊天动地的一声‘呸’,卫光明闹出来的动静把对面的年轻戏剧老师给吓了一跳。
  那老师还没反应过来,卫光明就已经挪着楚楚可怜的小步走到了他身边,用手指遥遥戳着他,又开唱了,“我走至近前用口啐,骂一声你这无羞无耻无情的人!你不要装痴呆,若无其事,有三条大罪在你的身!”
  “第一罪招为驸马娶公主,你停妻另娶欺瞒朝廷!”
  “第二罪自享荣华饿死父母,这杵逆不孝灭天伦!”
  “第三罪杀妻灭子,你把韩祺逼死,这无情无义狼肺狗心!”
  “你、你、你真是忠不忠、孝不孝、仁不仁、义不义,读的什么书,你还算得什么人哪!还不知犯了王法大罪临身!如今你来到开封府,包相爷不饶这无义之人!”
  与卫光明对戏的年轻戏剧老师都惊呆了,旁人看卫光明,只觉得卫光明唱得好,但那戏剧老师的感受却不同,他直面卫光明,卫光明的动作、神色、嘴型……方方面面都给他一种自己真的面对秦香莲的错觉。
  “这他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年轻戏剧老师心里嘀咕一声,好在他的专业素养放在那儿,打板响起的时候,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心中不敢有任何的轻视,原先准备放水的心思也早早歇了,他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尽力配合卫光明唱这一段。
  年轻戏剧老师唱完,立马就有一个画了黑脸的角儿走了上来,这个角儿饰演的是包拯,也是从学生中选□□的。方才站在一边看卫光明演的时候,他的心就提起来了,现在往卫光明旁边一站,直面卫光明那杀气腾腾的架势,心中没来由地就发了怵。
  卫光明还沉浸在‘共情’中没有出来呢,他委委屈屈地往地上一跪,双目含泪,指着饰演包拯的那个角儿就开嗓了,“香莲下堂泪不干。三百两银子把丈夫换,我今后至死也不喊冤,人言包相是铁面,却原来官官相护!”
  饰演包拯的角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卫光明旁边,该他唱的词都忘了怎么唱了。
  卫光明心里急,站起来推了一把那饰演包拯的角儿,张嘴就把包拯的戏词也唱了,“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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