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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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天阴,苍穹灰白,像可观人心的沧桑眼眸,透着一种和软的悲悯。
  半晌后,似是被暗沉天光刺痛了眼,邝达抬手揉了揉眼角,释然低笑。
  “妙手一脉”的侍药弟子,似乎总也跳不出某种宿命啊。
  ****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一路上,傅凛仍旧背靠着车壁倚在车内软榻的一角,双目紧闭,唇色浅浅泛白。
  冰凉的右手始终紧紧握着叶凤歌的指尖。
  叶凤歌知他难受,无暇计较这些小节,一路与他抵肩而坐,顺手替他拢好身上的披风。
  之前因为尹笑萍的无心之言,叶凤歌仓皇躲到大通绣坊去蒙头反省了这几日,其实心中已有了定见。
  无论旁人以怎样的眼光看待她与傅凛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她都必须不为所动地维持原样。
  毕竟她明面的职责是他的侍药,暗里的任务也需要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职责所在,问心无愧即可。
  ****
  回到桐山的宅中,子时已过。
  北院的人都还没歇,全在前院等着。
  马车一进门,众人便纷纷围上来,待瞧见撩起帘子率先下来的人是叶凤歌,大家才暗自拍着心口松了大气。
  虽没人敢挂在嘴上说,可大伙儿都心照不宣——
  若今夜只是五爷独自一人回来,怕不知要起多大风波。
  叶凤歌倒没心思管旁的,叫了顺子过来帮忙扶住兀自强撑的傅凛,一路向北院主屋的寝房去,嘴里也没闲。
  “景平,赶紧给五爷房里添两个碳盆。”
  “赵大娘,小厨房还有热粥吗?不要温的,要很热的。”
  “阿娆,你去帮我将药熬上,晚些送到寝房来……不是五爷平常喝的那副!从药架子最顶上那层拿,别弄错了。”
  其实都是些小事,她本想自己去的,可傅凛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就只能委托旁人代劳了。
  好在北院的人都伶俐,也都惯了在傅凛病时听叶凤歌吩咐,很快就各自按她的交代去忙活了。
  叶凤歌与顺子合力将傅凛扶上床榻上靠坐在床头,又拿被子裹上他的肩。
  顺子小声道,“凤姐儿,五爷身上凉得厉害。”
  叶凤歌的手还被傅凛握得死紧,只能坐在床边仰着头,压低嗓音对顺子交代,“跟着怕就要起高热,你再去灌两个汤婆子来吧。”
  一路上傅凛都只是闭着眼没吭声,叶凤歌知道他在死扛。
  这会儿回到他熟悉又心安的环境,不消片刻,待他心神一松,该来的就会来了。
  顺子赶忙点头应下,又道,“那我顺道多拿两床厚棉被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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