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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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被子厚了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床榻上的傅凛虚虚睁眼,口齿含糊地对叶凤歌轻声道,“我没事,你歇着吧。”
  眼神怔忪,双颊绯红,浅笑绵软。
  叶凤歌回头,送他个哭笑不得的白眼,“说得这么乖巧体贴,那你倒是撒手啊。”
  果然,盖在被子下握住她的那只手立时收得更紧了。
  ****
  傅凛的寒症每每发作,随后总是会有持续时长不定的高热。
  根据妙逢时的说法,傅凛寒症发作后伴生的高热与寻常人的风寒高热并不相同。
  这是他的身体在自我保护,骤升的体热是为与寒症抗衡而爆发的,不但不能急于降温,还得在他服药后用温和的热源持续将他煨着。
  叶凤歌让景平将新添的两个火盆放在了外间,又让顺子将两个汤婆子放在被中暖着傅凛的手脚。
  待这些琐事都打点好之后,除了叶凤歌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要退出去的,否则傅凛就会挣扎着启动房中的机关。
  如今这寝房中的机关已经过他多次改良,早已不是当年叶凤歌刚来时那么简单,一不小心甚至可能出人命。
  叶凤歌哄着喂傅凛喝了半碗热粥,又将药汁喂过后,那两个火盆腾出的暖意也已徐缓蔓进内间来,将整个寝房烘得温暖如春。
  扶着傅凛躺下,替他将被角掖紧,叶凤歌一垂眼就见他立刻又执拗地伸出手来。
  “知道你这会儿难受,”她无奈轻叹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一并塞回被中,重新坐回床边,“睡吧,有事睡醒了再说。”
  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唯独颧骨处有深重红痕,显然是高热已起了。
  傅凛勉强将眼皮撑开一道缝隙,齿关轻颤,混沌含糊地低嚷,“睡不着。现在就说。”
  每当这种时候,只要他没有昏沉睡去,一定会特别黏人。
  也特别难缠。
  根本不会接受任何忤逆他心意的回应。
  叶凤歌好声好气地顺着他,“说什么?”
  “你躺下说。”
  叶凤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仗着我不好意思趁人之危欺负你,还真是什么要求都敢提。”
  以往这种时刻,她为了防止傅凛夜里不清醒时将被子掀了,常会整夜靠坐在榻上,用腿替他压着被沿。
  但躺在他床上这种事,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虽说她自问坦荡,向来也没在傅凛面前拘束过小节,可到底男女有别,即便是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姐弟,也没有成年后还躺在同张床上的道理。
  许是见她迟迟没动,傅凛握着她手的右臂忽地发力一扯。
  叶凤歌斜身坐在床边,重心本就不稳,毫无防备之下被他这么一扯,当即就跌向床榻。
  幸亏她反应敏捷,手肘往床上重重磕了一下,这才没扑身压到他身上。
  那一磕正正磕在她手肘的麻经上,难受至极的滋味瞬间从肘部直冲脑门,让她眼前金花四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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