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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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琅的眸光久久落在那个十七岁逃家的少女身上,直到身畔的魏七郎唤了一声“表兄”,他方道:“去……陪陪她吧。”
  魏七郎便点点头,骑上马追过去,却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
  大力走得慢,他也慢慢与她并行,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先开口,“樱桃在安家的马场,最初那半年总是后腿无力,每每撒尿便会尿它自己一腿。二舅父总会帮它清洗干净。他说,马性高洁,乃灵畜中的君子。君子,不该活的那般窘迫……”
  他听着她喃喃细语,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樱桃”,是当年在他手中受伤的马。那时它还不叫“樱桃”,因是一匹枣红马,取名叫“枣花”。
  她说话的时候并不看他,只看着遥远的夕阳,“可是,樱桃那时候对人失去了信任,它永远缩在最偏僻的角落,去给它放料,它永远要等人离去才敢去吃草。二舅父给它清洗马腿,不知因此被它踢伤多少回……”
  她终于缓缓侧首,“魏七郎,舅父说你是老实人,我同你两日的接触,也看出你并非奸邪之辈。那么你告诉我,当年你为何当街打马,导致它受重伤?”
  魏七郎一时语塞,几息后,方才道:“若我说,当年我受人蒙骗,以为那样可以救马,你可信我?”
  他有一双赤诚的双眼。
  昨日她戏弄他,用西域之礼接待他,他万般为难,这双眼中也不见厌弃。
  她看着这双眼眸,缓缓点了头,“是谁蒙骗于你?用何借口?”
  “我那时得了枣花,可不懂养马,未料到枣花的皮毛下爬满了蜱虫,各个吸饱血如赤豆大小。我骑着它上街,于街面上发现时,很是着急,却不知去何处寻医。用手去揪,那蜱虫反而更要往马皮下钻,便是将身子揪下,虫头依然留在马皮之下……”
  她轻轻点了点头,“要用酒去擦,或是用松脂熏它,它自会松了倒钩,掉下来。若强行去拔,马轻则生疮,重则病亡。”
  魏七郎惭愧道:“此法子我也是近两年才知,当年却又着急又无知,只知道再不救马,马便要失血而死。那时正好有人经过,自称兽医,给我出了主意,让我用刀刃去刮……”
  嘉柔不禁愕然。
  时隔四年,她现下还记得樱桃躺在街面上周身流血的模样。
  若非二舅父的坚持,樱桃是救不回来的。
  “我只刮了几下,便觉不妥,当即收手,然马却轰然倒地,血流如注,我忙回首问兽医该如何,那骗子却早已逃之夭夭,哪里还有人在。”他想到当年一幕,犹觉心悸,“直到后来我跟着军中的兽医学了些浅显的养马技艺,方才真正明白我当年何其愚蠢。”
  他歉疚地看着她,“五娘,当年你挖坑绊倒我,我心知我乃咎由自取,并未怪责你。只当时姨母来家中探亲,未知晓其中缘由,便拽着我吵着上门寻你……”
  她勾了勾唇角,想为当年的误会一笑抿恩仇,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有魏七郎问她:“枣花,不,樱桃,它如今可好?”
  “它现下是二舅父的坐骑,只有在二舅父面前才极顺从,便是我去逗它,它都要尥蹶子。”
  他便欣慰地点点头,“它能跟着安家的人,是它的福气。”
  龟兹城不大,往中心去的路并不算远。
  缓缓行了一阵,已到了王宫边。
  拐进支路再行了几息,便可见长安客栈。
  从客栈外尚看不出什么,进了与客栈相通的跨院,却见院门口守着两个兵士,是于流程上监视赵勇不可在行刑前逃跑。
  曹氏的哭声便从夫妻二人的房中传了出来。
  能听见赵勇在低声规劝:“莫哭,此番我还能留下一条命,是薛都护的照应。”
  她不知怎地生出几许踌躇,已迈进去的脚又缩回去。
  转身正要出去,却见赵卿儿怀中抱着个包袱皮匆匆而来。
  人尚未到,那包袱皮里的浓重药味已先一步喷散于四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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