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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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勃季节,人们都换上旅者衣裳。
  女孩收拾晾晒的衣物,我问她那件内衣什么牌子,看上去机能性不错。
  黛安芬的。她笑。
  好吧,我是忠实顾客。没什么值得再问。
  我重新将四肢抹上白花油,抚摸旁边巨叶,抬头看看倒掛的酒杯。
  昨夜我也来这,装生饮水时一隻大壁虎飞簷走壁而过,我盯住牠,脱口一声哇。
  嗨,我租屋处偶尔来拜访的小兄弟没一个能和你比呢。
  也是昨夜,看《黑鹰计划》,壁虎唧唧叫。
  我正在想是年轻的乔许·哈奈特还是中年版的他比较帅,结论是两种版本都不是我的菜。
  压花毛玻璃上飞来一隻椿象,我回头,要是在家我会逃走,但在这里,我不该喧宾夺主。
  我躺回枕头,距牠很近,我美滋滋地吃着串烧。
  双脚不时抖动,为驱逐群攻黑蚊。
  没一会头顶的小傢伙就不见踪影了。
  我看书到午夜。
  只有这一晚,我有独自空间,而不用进入(任一书本)再创造。
  让先生穿过走廊去巡视门窗。
  这提醒了我时间。
  ——海边落日下,鸭鸣声声白。
  这俳句表现的,是随春夏秋冬季节流动,生于「风雅」的魂,透过瞬间的视觉、听觉体验,像窜过电光火石般,捕捉到隐藏在万古不易的自然当中的古老。
  还有。
  但丁和尼采借助神话或想像来赋予形式,幻想的经验或作品内容与作者本身的经验无干,是超越个人的集体潜意识表现。如同《尤利西斯》,如同先知、时代的代言人,不是自己在说话,而是时代的精神。
  正因在常规之外,人们经常忽略。
  /
  恐惧是沉默的成本。
  老爹安静地躺在皮椅中。陷落着,彷彿又浮空。
  有这样的时分,而刚才我才从火车车厢中脱离,无以知晓心神去向。
  火车上,我看见一处铁皮屋放满黑色轮胎,我猜是车厂,接着所见予我肯定。
  车厢只有六个人。
  我把手肘伸直,像母亲拥赤嫩的刚出世的婴孩。冷气凉,我开始关心起每一次车门敞开的时候,那些热风如何能找到我。一个叫追分的月台滴着水,我以为是下雨。对座来了一对母子,小男孩生得真好,一双会让人心软的眼,顶着西瓜皮头,白吊嘎,底下牛仔裤宽松。女人年轻,口罩窜改了年岁。
  我撼动了沉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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